“是吗？”艾莉森答道，“办什
事？”
“枢机大人书信庞杂繁冗，由
代劳。”
这说皮埃尔不过是个书记员，那他向韦罗妮克大献殷勤，倒是高攀
。不过常言道好运眷顾勇者，这位奥芒德先生
确不乏“勇”。
艾莉森借机甩掉尾巴。“得走，免得王后久等。再会，韦罗妮克。”还没等韦罗妮克来得及回答，她就溜掉。
王后倚在
张长沙发椅上，旁边五六只小猫爬来滚去，追着她逗猫条粉丝带。听见艾莉森进来，卡泰丽娜抬起头，报以友善微笑，艾莉森悄悄松口气：看来不是因为出什麻烦。
婚礼前天，艾莉森·麦凯受召去见法兰西王后。
当时艾莉森正在侍候新娘子苏格兰女王玛丽·斯图亚特。艾莉森煞费苦心地替玛丽去除腋毛，总算没有弄出血点。她正在往腋窝抹油舒缓皮肤，就听见有人敲门，接着玛丽侍从女官进来。这个女官叫作韦罗妮克·德吉斯，十六岁，是吉斯家远房亲戚，身份不算煊赫，好在她生得花容月貌、端庄得体，极有魅力。韦罗妮克对艾莉森说：“卡泰丽娜王后派人来传话，说要立刻见你。”
艾莉森走出玛丽房间，赶往卡泰丽娜住处。她在古老图尔内勒行宫中间间阴沉沉房间中穿行，韦罗妮克路尾随，问道：“你看王后找你是什事？”
“点头绪也没有。”韦罗妮克也许只是出于好奇，也许别有用心，要刺探消息，好报告给玛丽那两个位高权重舅舅。
韦罗妮克说：“卡泰丽娜王后对你青眼有加。”
卡泰丽娜王后年轻时五官平平，如今人到四十岁，身材已经发福。她又爱打扮，这天穿件黑裙，上面缀满大颗珍珠，美虽不美，但极尽奢华。王后拍拍沙发，艾莉森坐下，几只小猫在两人中间玩耍。这种亲密让艾莉森由衷喜悦。她抱起只黑白花小不点儿；小猫舔舔她套在无名指上珠宝，又试探地咬她口。小牙倒是尖利，不过下颌没力气，咬人并不疼。
卡泰丽娜问：“新娘子如何？”
“出乎意料地冷静，”艾莉森边抚摸小猫边答，“有点紧张，不过盼着明天快点来。”
“她是否清楚要当众失去童贞？”
“清楚。她觉得害臊，但撑得住。”艾莉森脑海里随即浮现出个念头：倘若弗朗索瓦可以。她怕惹卡泰丽娜不悦，没说出
“凡是对可怜弗朗索瓦好人，她都青眼有加。”虽然嘴里这样说，艾莉森还是忐忑不安。王室不必言出必行，召见是好是坏，其实说不准。
迎面遇见个年轻男子跟她们搭话。艾莉森并不认得这个人。只见他对韦罗妮克深鞠躬：“德吉斯小姐，和您邂逅真是太好。在这座凄凉古堡里，您无异于道阳光。”
艾莉森没见过他，不然定会有印象：他相貌堂堂，头金色鬈发，那件金绿相间紧身上衣十分讲究。举止也迷人——不过他兴趣显然在韦罗妮克身上，而不是自己。只听他说：“韦罗妮克小姐，鄙人能否为您效劳？”
“不必，多谢。”韦罗妮克语气透出丝不耐烦。
男子又对艾莉森作揖说：“麦凯小姐，见到您三生有幸。是皮埃尔·奥芒德，有幸替吉斯小姐叔叔洛林枢机主教夏尔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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