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特卫普经由英吉利海峡驶入库姆港,这期间应该不会开战,不过巴尼不好意思白坐船,还是对飞鹰号上武器进行番检修。
商船同其他船只样,大炮是必不可少,毕竟航海中危机四伏。战乱时,国舰船袭击敌国船只再正当不过,而国势强盛各个国家总是动不动就宣战。不打仗时候,同样行为就属于掠夺,但仍然屡见不鲜,所以船只必须做好防备。
飞鹰号上有十二门炮,都是小口径“米农”铜炮,只能发四磅炮弹。顶层甲板下就是炮甲板,左右舷各六门炮,木船身上开着方形炮窗。显然船体经过改良。旧型船要是开这种炮门,结构会严重受损;飞鹰号船壳板采用平铺式,选用厚重梁木拼成骨架,壳板与其紧密相连,如同在肋骨外张层皮。这种构架还有个优点:就算被敌船炮弹击中,船壳上开几个洞,也不见得会沉船。
巴尼给大炮挨个擦洗、上油,检查轮轴是否转动自如;至于小毛病,去世那个铁匠留下些工具,巴尼用来修修补补。他查点弹药:十二门炮口径致,用是铸铁炮弹,都可以上膛。
他最重要任务是保持弹药完好。火药容易受潮,在海上尤其如此;炮甲板顶悬着装木炭网兜,用来吸收湿气。再有个问题是时间久火药面容易分离:火药成分是硝石、木炭粉和硫黄;硝石较重,自然下沉,那火药粉就起不到作用。巴尼在军队里学招,每隔个星期就把火药桶上下颠倒次。
纳森感叹说朱利叶斯很是可怜,巴尼却觉着这坏心肠神父老头儿报应得不够。
乔纳森又给巴尼讲出海种种好处。船就是他家:他皮肤黝黑、身手矫健,手脚结实有力,攀着缆索就像松鼠般灵活敏捷。法国战将近尾声时,飞鹰号俘虏艘法国船,掠来财物除给培根船长和丹·科布利,船员也各自分份,乔纳森除月钱之外又多得六十镑。他用这笔钱在王桥置办间房子给寡母住,之后再次出海,指望再赚上笔。
巴尼听完说:“可现在也不打仗。要是俘获法国船,那可是私掠行为。”
乔纳森耸肩:“打不打,还不是说话间事儿。”他扯绳索,看绑得是否结实。巴尼心知他不想细说海盗事。
他于是岔开话题,打听弟弟内德消息。
他甚至还测射程。他本来不想浪费火药,不过培根船长说不妨开几炮试试。这几门炮左右两侧都铸有炮耳,种像把手部件,炮身通过炮耳卡在炮架凹槽,方便上下调整角度。炮身同水平呈四十五度角时射程最远,四磅弹能飞出将近英里远,也就是千六百码左右。调整角度时,要用楔
内德回王桥过圣诞来着。他穿件奢华黑色新外套,样子老成,不像二十岁人。乔纳森知道内德替国务大臣威廉·塞西尔爵士办事,王桥乡亲都说内德年少有为,在宫里越发得。圣诞节当天,乔纳森在教堂里跟内德攀谈,可惜没打听出什:对自己替女王办什事,内德说得含含糊糊,依乔纳森看,应该是什邦交秘事。
巴尼说:“真想马上见到他们。”
“情理之中。”
“快,也就两三天事儿。”
乔纳森查看另条绳索,接着别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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