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张皇四顾。时间紧迫。城守多久能搜到河边?
偷条小艇不成问题,只要把系在木桩上链子弄断就是,难在没有桨,只能顺流而下,无异于束手就擒。更好办法是游近驳船,制服守夜人,收锚逃走。可来得及吗?况且船越值钱,城守就越穷追不舍。思来想去,巴尼说:“说不好,不如过桥,拣最近路出城。”
这时条木筏子映入眼帘。
这东西值不几个钱,不过是十几根树干扎成,中央搭个矮矮棚子,可供个人歇息。船主立在舱板上,顺流而行,用根长篙调整方向。他旁边堆着些器具,借着暮色,巴尼瞧着像是捕鱼用麻绳和桶子。
“这就是咱们船,”巴尼说,“轻着点儿。”
“也样,”卡洛斯答道,“是帮凶。”
埃布里马说:“对非洲人罕有公道可言。”
他们不敢耽搁,夺门而去,跑到集市广场。此刻天上阴沉沉,日头渐渐西沉。巴尼暗暗庆幸。不出两分钟就该黄昏。
他喊道:“去码头!”
三人奔过广场,转上直通河边莱厄街。莱厄街是这座商埠通衢,人山人海、车水马龙,满载手推车、挑着重担脚夫比比皆是。
深深地嵌入胸膛。戈麦斯痛苦咆哮只持续半秒,就戛然而止。巴尼用力抽出刀,伤口喷出股鲜红血。巴尼惊:刀刺中心脏。
片刻之后,戈麦斯瘫软下去,刀也从无力手指间松脱。他仿佛棵大树,轰然倒地。
巴尼惊呆,卡洛斯骂句。埃布里马回过神来,惊问:“这是怎?”
巴尼跪下身子,伸手在戈麦斯脖子上试探脉搏。不跳。伤口也不再流血。“死。”
卡洛斯说:“们杀名军官。”
他跪着潜进水里,其他两个人跟在后面。
河水陡然变深,很快就没到脖子。眼看木筏驶来,三人抓住筏子边沿,先后跃到舱板上。只听个苍老声音惊叫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卡洛斯已经蹿过去,把他掀翻在舱板上,捂住
巴尼提醒:“慢慢走,免得惹人耳目,瞧见咱们去向。”
三个缓步慢行,却仍不免引人侧目。看佩剑就知道他们是当兵。虽然穿是不起眼便服,但也太好认:巴尼身材高大、把乱蓬蓬红胡子,埃布里马是个非洲人。好在天快黑。
三人赶到河畔。巴尼说:“得弄条船。”他向痴迷航海,基本对付什船都不成问题。船只放眼皆是,有系在水滨,有泊在河中央。然而,极少有人笨到把船扔下不管,毕竟城里到处是外国士兵。大船都配守夜,就连小点划艇也收桨、上锁。
埃布里马说:“蹲下。无论如何,咱们不能让人看见。”
三个人跪在泥滩上。
巴尼只是为救埃布里马,但空口无凭,有什证据?他放眼四周,只见屋子证人仓皇逃走。
其中是非对错,谁也懒得去分辨。醉酒斗殴中,个小兵杀个军官。军队绝不会姑息。
巴尼看见店主对个十几岁伙计交代几句,说是西佛兰德方言,片刻之后,伙计匆匆而去。巴尼说:“这是去报官。”
卡洛斯说:“应该是去市政厅。不出五分钟,咱们就要给逮捕。”
巴尼说:“那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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