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不太明白‘船货经纪’是做什
。”
“打个比方：有个船
“有是有——在主顾家里见过他们印书。这些日子卖书赚钱足够买批新书，可是来不知道他们是谁——显然是保密，二来，既然他们直接卖书，又何必要呢？”
“要想大批买进新教书籍，只有个地方：日内瓦。”听伊莎贝拉语气，日内瓦仿佛远在月亮上。
西尔维可不会轻易泄气。“有多远？”
“你怎能去！路途又远又危险。你去过最远地方也就是巴黎郊区
。”
西尔维心里害怕，却装出无所畏惧样子。“别人可以。还记得纪尧姆吗？”
尔维来仓库拿法语日内瓦圣经，发现箱子里只剩本。
她又翻看别箱子，里面书籍大多内容晦涩，譬如伊拉斯谟著作。这些书很少有人买，感兴趣只有思想开明神父和好奇尚异大学生。其实她早就该想到：这些书直堆在仓库里，就是因为没有销路。除《圣经》，也就只有约翰·加尔文《基督教要义》卖得好些。去年九月，父亲加印圣经就是这个缘故，结果不幸被吉斯家所害。书店里搜出来《圣经》作为罪证，早就焚毁。
西尔维这才醒悟，她根本没有长远计划。现在可怎是好？她想起冬天时跟母亲险些饿死，动卖身心思，不禁阵惊恐。她暗暗起誓，不会重蹈覆辙。
回家路上，西尔维路过大堂区——皮埃尔就住在附近。西尔维对他深恶痛绝，但直暗中打听他消息。皮埃尔主子夏尔枢机力主国王搜捕巴黎新教徒，西尔维敢肯定，皮埃尔还在干这个勾当。他身份已经,bao露，没法继续当*细，十有八九当起间谍头子。
西尔维曾偷偷监视皮埃尔房子，还去附近圣埃蒂安酒馆打探过。吉斯家护卫常在那儿喝酒，她留意听他们闲聊，偶尔能听到些有用消息，知道吉斯家动向。此外，她听说皮埃尔拿到婚姻无效判决没多久又娶亲，现在家里有三口人：妻子奥黛特、男婴阿兰和侍女纳塔。酒馆里都说奥黛特和纳塔都恨极皮埃尔。西尔维没和两人说过话，但见面会点头致意，她盼着有天能说服她们揭露皮埃尔秘密。再有，宫里有年轻尼姆侯爵夫人直盯着皮埃尔，看见他和什人交谈都暗暗记着。目前为止，她指认人里，唯有用就是加斯东·勒潘，但此人是吉斯家族护卫队队长，谁都认得，不方便执行秘密任务。
“怎不记得。你该嫁人其实是他呀。”
“根本不该嫁人。从巴黎去日内瓦要怎走？”
“也不清楚。”
“吕克·莫里亚克大概知道。”西尔维同莫里亚克家相熟。
伊莎贝拉点头说：“他是船货经纪。”
她回到家，跟母亲说《圣经》卖完。伊莎贝拉说：“不如就算，只卖纸墨文具吧。”
“卖纸墨收入不够用度，况且也不想卖辈子这些。们肩负着使命，要让同胞兄弟姐妹自己读上帝圣言，摸索真福音之道。还要继续履行这个使命。”
母亲笑着夸她：“好孩子。”
“可是到哪儿去弄书呢？咱们又没办法刻印。父亲印刷机如今归别人。”
“巴黎准还有别新教徒印书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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