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皱起眉头。“不知道那两个魔鬼又要耍什
马棚走到头就看见扇门,门后是处秘密楼梯,通到宽敞阁楼。这就是敬神之所。陈设贯简单,没有画像造像,只有椅子长凳。
这间阁楼最大好处是没开窗户,声音传不到外面。西尔维曾经趁会众放声高歌时站在外面街上听动静,只依稀听得见歌声,分不出究竟是哪儿传来:附近坐落着堂区教堂、修道院和学院。
这里人人都认得西尔维。她是书商,因此是会众间顶梁柱。此外,在团契讨论中,她常常直言不讳,讲起宽容题,动之以情。她想法和歌喉都无法不引人赞叹。她是女子之身,无法升为长老,但已是公认领袖。
母女俩在前排落座。西尔维热爱新教礼拜仪式——她倒也不痛恨天主教仪式,这点和大多教友不同。她明白,对许多基督徒而言,香火味儿、拉丁词句和唱经班诡异合唱是信仰中不可或缺。
然而,另种仪式更叫她倾心:通俗易懂讲道、合情合理信条、她可以开口唱赞美诗。
老大从波尔多出发,沿着塞纳河北上,把批葡萄酒运到巴黎,之后进批布料,但只装半船。他不想耗太久,想尽快把剩下那半船装满。这样呢,他就去找吕克,因为吕克认得全巴黎商人,熟悉全欧洲港口。他能帮船老大联系煤炭啦、皮草啦、时兴帽子啦,诸如此类,在波尔多能找到买家。”
“这说,到哪儿路吕克都知道,包括日内瓦。”
“他会跟你说,年轻姑娘可办不到。”
“男人休想再跟说这不行那不行。”
伊莎贝拉凝视女儿。西尔维看见母亲眼里泛起泪花儿,大吃惊。只听母亲叹道:“你真勇敢。真不敢相信妈能有你这个女儿。”
这天,她发觉心神不宁,巴不得礼拜快点结束。吕克·莫里亚克家人都来,她迫不及待地要找他打听。
不过生意事儿她也不敢忘。说完最后句“阿门”,她马上走到裁缝年轻妻子弗朗索瓦丝·迪伯夫跟前,把仅剩本法语《圣经》交给她,又从她手里接过五里弗赫。
接着尼姆侯爵夫人路易丝走到她身边说:“宫里迁到奥尔良去。”
国王率大臣出宫,这是常事。西尔维满心期待:“巴黎新教徒大概能喘息阵子。奥尔良出什事?”
“国王召开三级会议[5],”这是传统国民大会,“夏尔枢机带着皮埃尔·奥芒德也去。”
听母亲如此感慨,西尔维心中感动,勉强开口说:“就像妈妈啊。”
伊莎贝拉摇头说:“好比主教座堂像牧区教堂。”
西尔维不知道说什好。做父母怎能把孩子当榜样呢?该反过来才对。她觉得尴尬。过会儿,她岔开话题:“该去礼拜。”
狩猎小屋会众找到处新集会地点,偶尔称其为圣殿。西尔维和伊莎贝拉走进间大院子,这是处租赁马匹跟马车地方。母女俩穿着朴素,免得被人怀疑是去礼拜。租赁生意主人也是新教徒,因为是礼拜日,没有开张,但门没有锁。
母女俩进宽敞石头马棚,见到个大块头年轻马夫正替马匹梳理毛发。马夫瞪着来人,准备拦下,随即认出两人,便闪身,让她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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