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问：“开火吗，老大？”
“不，时刻准备，少安毋躁。”
巴尼蹲在主炮旁，向外观察帆船角度。他
颗心要悬在嗓子眼儿。陆地上可简单多
，不管是大炮还是靶子都不会上下颠簸。
敌船好像减速。巴尼稳住心神，怕下手早。他定睛望着四根桅杆，告诉自己等到四根桅形成直线、后面三根桅被桅挡住时再开火。或者等到四根桅杆即将形成直线，毕竟弹丸飞过去还得会
盖伦船驶近，击中
胜算大。还有六百码距离，对方开火。
声巨响后，腾起缕黑烟。弹丸速度不快，巴尼看见它高高划出道弧线，忍不住想弯腰闪避。他远远地就看出，这下要击中。
对方炮手瞄得过高，弹丸击穿帆索。巴尼听见船帆和缆索断裂声音，不过看样子船体并未受损。
巴尼正想回击，这时听见培根迭声地喊口令。飞鹰号又是阵摇晃，朝背风向掉头。片刻之间，船体完全背风，但培根还在打舵，最终船掉转百八十度，船头冲南，船尾直指小岛。
炮手们不待指示，立刻冲到左舷，装好六门火炮。
，备着开炮所需材料：装火药有盖皮桶；堆填絮；三股棉绳编成火绳，浸过硝石和碱液；用来推炮进膛和清理炮膛工具；再就是桶清水。装弹丸大箱子和火药桶则放在甲板中央。
门炮配有两个炮手，个负责用长柄勺舀火药；火药须得和弹丸重量致，不过有经验炮手懂得随时调整。另个负责装弹丸，并塞入填絮充填。
不出几分钟，右舷大炮全部准备就绪，巴尼举着蜡烛，依次点燃火绳。大多炮手都把火绳缠在所谓火绳杆上，就是根头分叉棍子，拿着它对准火门，身子离得远远。
巴尼从炮窗向外张望。飞鹰号侧面迎着猎猎东风，船速八九节，而西班牙帆船在半英里外紧追不舍，逼近右舷。
巴尼耐心等待。以现在距离，可能击中盖伦船，造成轻微损伤，总之不能物尽其用。
培根究竟在搞什
名堂？
巴尼向外张望，看见西班牙盖伦船也改变航向，正慢慢掉头，想挡住飞鹰号去路。他恍然大悟，明白培根计划。
他给巴尼提供绝佳目标。
不出两分钟，飞鹰号左舷正对敌舰船首，相隔仅三百码。现在连续开火，瞄准对方脆弱船首，使弹丸贯穿甲板，直至船尾，给帆索和船员造成至大破坏。倘若他拿捏得当。
这个距离不需要用楔子调整炮筒角度，水平开炮再好不过。难处是目标窄小。
敌船船头正对飞鹰号，威猛舷侧火炮利用不上。接连两声炮响，威力不比之前，想必点是前甲板火炮，不过两枚弹丸都没击中，先后掉进海中。
但他们速度快，眼看着就要逼近飞鹰号，然后掉转九十度，发射舷炮，那样来，飞鹰号只怕凶多吉少。培根船长究竟有什打算？八成那个老糊涂根本没个主意。巴尼极力压抑心中恐惧。
个叫塞拉斯船员沉不住气：“老大，要不要开火？”
巴尼强自镇定。“再等等，”他装出胜券在握口气，“离得还太远。”
甲板上传来培根呼喊：“先别开火，炮手们！”他不可能听见塞拉斯问话，只是凭直觉知道炮甲板上情绪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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