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到街对面，转身欣赏宏伟壮观
圣塞弗兰教堂。那个男子匆匆穿过马路，目光躲躲闪闪，跟着钻进
条巷子。
内德迈进低矮穷苦者圣朱利安教堂，穿过空无人墓园。他走到东侧拐角，闪身躲在门廊凹处，接着拔出匕首，用右手倒握，剑柄抵在拇指和食指之间。
内德等到跟梢男子走到门口，立刻闪出来，剑柄狠狠砸在对方脸上。男子大叫声，向后跌去，口鼻处鲜血淋漓。他很快站稳
，转身想跑。内德急忙抢上，腿伸，把他绊倒在地，随即跪在他背上，刀尖对准他喉咙，喝道：“你是什
人指使？”
男子咽下嘴里血，说道：“不知道你什意思——你为什对
下手？”
内德手上用劲，刺破他满是污垢皮肤，血汩汩地涌出
“因此咱们要知足。”
伊莎贝拉又叹口气，说句“阿门”。这句是否出自真心，西尔维拿不准。
内德走出店铺，注意到街对面酒馆前有个衣衫破旧年轻男人鬼鬼祟祟。他要回使馆，于是向东走去，回头瞥，见到那个脏兮兮男人也跟过来。
内德兴高采烈。西尔维吻他，看样子对自己有意。至于他对西尔维，则是见倾心。他终于遇见个女子可以和玛格丽媲美。西尔维开朗有趣，同时智勇双全。真巴不得马上再见到她。
至于玛格丽，他依然念念不忘。他这辈子也放不下。然而，她不肯答应跟他私奔，两人此生再无缘分。他另觅新欢，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更不能懈怠。”
“妈不过想让你开开心心，宝贝闺女。”
“可上帝旨意呢？是你教时刻扪心自问。”
伊莎贝拉叹口气。“是啊。年轻时候心肠太硬。”
“是明智。不能嫁人，有使命在身。”
这下他以为非嫁他不可。”
“要是你，可要抓紧时间，免得有人抢先步。”
“快别说。你明明晓得不能嫁给他。”
“可不晓得！你胡说些什？”
“咱们使命是把真福音散布到全天下。”
西尔维母亲也让他大有好感。伊莎贝拉年近半百，但风韵犹存，身材丰满，五官标致，双蓝眼睛，眼角皱纹只显得她更有韵味。言谈举止间，看得出她对自己很满意。
他为西尔维遭遇愤愤不平。皮埃尔·奥芒德竟然还娶她！难怪她独身至今。西尔维在大喜日子遭他算计，想到此处，他就恨不得亲手掐死皮埃尔。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沮丧。值得高兴事太多。法兰西即将成为天下第二个奉行信仰自由国度，真是意想不到喜事。
他穿过圣雅克街，回头看，那个衣着寒酸男人还远远跟着。
非弄个清楚不可。
“话说回来，不管有没有内德，咱们要实现上帝意愿，将来或许得另想办法。”
“却想不到什办法。”
“也许到时候自然会知道。”
“全都握在上帝手里，是不是？”
“是啊。”
“或者咱们已经尽使命。”
西尔维震惊不已。母亲以前可从来不说这种话。
伊莎贝拉瞧出她神色有异，解释说：“上帝创世之后，第七日不也休息吗？”
“咱们任务尚未圆满。”
“到审判日号角吹响，也未必能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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