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宽阔圣雅克街,直跑到穷苦者圣朱利安教堂墓园,西尔维脚步滞重,眼见拉斯托就要追上来。内德心急如焚。拉斯托三十多岁,身强力壮,鼻子显然是在打斗中给人削掉,看样子久经沙场,剑术过人,只怕自己不是对手。要是不能在几秒钟之内制服他,就会让他凭着体力和经验占上风。唯法子就是打他个措手不及,三两下就结果他。
内德对这片地方再熟悉不过,上次就是在这儿截住那个盯梢。他直奔教堂东面尽头,闪身,拉斯托暂时看不见。他猛地停住脚步,拉西尔维,让她躲进门廊凹处。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内德听见拉斯托沉重脚步声,他右手持剑,左手握匕首,等待时机:不能让对手从眼前跑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他听着脚步声近,立刻从门廊闪出来。
可惜早步。拉斯托似乎怀疑有诈,刚才放缓脚步,离内德还隔着段距离,但来不及停住脚步,只闪身,就躲过内德剑尖。
内德不及细想,提剑猛刺,刺中拉斯托侧腰。
中央,从布罗卡尔手里抢过灯笼,打开,凑到纸边。火苗立刻蹿上来。
内德暗暗庆幸,他和西尔维安全到左岸。民兵队并非见人就杀,他们找似乎是皮埃尔那个小本子上记下人家。不过内德还是捏着把汗,毕竟护送阿弗罗迪特·博利厄回家时就曾被人拦下盘问,再有次话,后果不堪设想。总算赶到塞尔庞特街,内德不由松口气。两人快步朝小店走去。
街上躺着具尸体。内德有种不祥预感。西尔维也样,她抽噎声,飞跑过去。尸体周围卵石路上已被血染红,内德眼就知道,伊莎贝拉已经不在。他碰碰伊莎贝拉脸,尸体尚有余温,可见死没多久,难怪衣服没被偷走。
西尔维泪流满面:“你能不能背上她?”
“好,帮把。”伊莎贝拉身子并不轻,好在使馆离这儿不远,另外他突然想到,如此来倒像民兵在丢弃尸体,不至于被盘问。
拉斯托闪避不及,依旧向前跑去,剑挑破,拉斯托身子斜,脚步踉跄,重重跌倒在地。内德麻木地提剑乱刺。拉斯托扬起长剑,画个大圈子,内德吃不住力,长剑飞出去,掉在座坟上。
拉斯托趁机翻身站起,别看他人高马大,手脚却灵便。内德瞥见西尔维从门廊里奔出
他伸出双手,拖在伊莎贝拉瘫软双臂下,突然嗅到股烟味儿,不由停下手。他朝店里望,里面有人影晃动。好像是着火?团火焰蹿起来,借着火光,他看见几个人翻箱倒柜,想必是在找值钱东西。他对西尔维说:“他们还没走!”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两个人走出来,其中个破相,鼻子只剩两个洞,周围圈皱巴巴浅白伤疤;另个人头浓密金发,小胡子尖尖,正是皮埃尔。
内德连忙说:“咱们不能带她——快跑!”
西尔维伤心欲绝,呆立片刻后,拔腿就跑,内德随即跟上去。他们迟步,只听皮埃尔在背后喊:“就是她!拉斯托,别让她跑!”
内德和西尔维肩并着肩,跑到塞尔庞特街尽头,经过圣塞弗兰教堂大窗时,内德扭头,看见那个叫拉斯托人举着长剑,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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