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良久,里面传皮埃尔进去。
皮埃尔吩咐勒沙朗在衣帽室等着,随后踏进召见厅。
夏尔国王和卡泰丽娜皇太后坐在餐桌旁,刚用过晚饭。见到卡泰丽娜也在,皮埃尔暗叫不妙。骗过夏尔是小菜碟,但皇太后可是精明又多疑。
皮埃尔开口说:“家主吉斯公爵不能亲自前来,恳请陛下恕罪。”
夏尔点头,表示并不怪罪,但他对面卡泰丽娜可没那好敷衍。她厉声问:“是什缘故?莫非是良心有愧?”
他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行会长名叫让·勒沙朗,做是印书、卖书生意,家境富裕。
皮埃尔赶到时候,他们家正在吃晚饭,皮埃尔谎称国王宣他觐见。
这是没有事,勒沙朗会不会相信?
事有凑巧,勒沙朗当上行会长才周,见到大名鼎鼎皮埃尔·奥芒德·德吉斯登门造访,不禁诚惶诚恐。再听说国王要召见他,更是喜不自胜,哪还顾得上分辨真假,撂下刀叉就要动身。第道坎,皮埃尔越过去。
不及细想,冲口而出:“科桑会‘以为’国王命令他撤走。”
亨利瞪着皮埃尔,半晌不出声,最后说:“你有把握,这些都办得成?”
“是。”皮埃尔并没有把握,但不得不放手搏。他语气恳切:“不过爵爷您没有危险。即便没有成事,您也只是白白吩咐人马集合而已,没有大损失。”
公爵放心。“你要多久能办妥?”
皮埃尔站起身。“午夜前回来。”
皮埃尔早料到会有此问,从容答道:“陛下,公爵有性命之虞。群胡格诺教徒日夜守在爵爷府门外,他迈出家门步,都怕生死未卜
勒沙朗上马,三个人在暮色之中赶往罗浮宫。
三人进到四方院子,比龙在外面候着,皮埃尔带勒沙朗比龙进去。皮埃尔身份非比寻常,直到衣帽室都畅通无阻。再往里就是召见厅。
这刻又是险之又险。夏尔国王并没有召见他或是勒沙朗,而他身份远没那尊贵,国王可不是他想见就能见。
皮埃尔让勒沙朗在侧等着,走到守门侍卫前说:“劳烦通报陛下,吉斯公爵亨利派过来捎个口信。”他语气胸有成竹、不慌不忙,不容回绝。
自行刺事之后,夏尔国王还没有传召亨利,皮埃尔拿准夏尔想听听亨利有什话说。
这个诺言,他还是没把握能信守。
他揣着黑簿子,出房间。
乔治·比龙正在外面候着。皮埃尔吩咐:“备两匹马。咱们有堆事要办。”
大门外围群胡格诺教徒,吵吵嚷嚷。他们认定亨利是主谋——人人这想,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不过除叫骂,他们尚没有动手,因此府上守卫没有借口开火。皮埃尔他们没办法走正门,好在公爵府大得很,占整片街区,出入口不止个,两个人从侧门出府。
两人直奔市中心格列夫广场,行会长就住在那儿。巴黎街道狭窄曲折,如皮埃尔脑中渐渐清晰计划。他早就等着这天,只是事发仓促,他只有随机应变。他放缓呼吸,叫自己冷静。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危险场赌局,计划可谓漏洞百出,哪怕有步出岔子,也是满盘皆输。到时候,他百口莫辩,吉斯家谋士地位不保,荣华富贵日子要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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