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极,”皮埃尔说,“会禀告陛下,说是你点子。”
勒沙朗兴奋不已。“感激不尽。”
“你快动身吧,还有很多事要准备。”
“是。”勒沙朗翻身上马,黑皮簿子直攥在手里。动身前,他挣扎片刻。“但愿这些防范都是咱们过虑。”
“阿门。”皮埃尔言不由衷。
“倘若国王有性命之忧,圣日耳曼奥塞尔就会钟声不绝,其余教堂里赤胆忠心天主教神父也会效仿,届时钟声将响彻巴黎城。钟声就是讯号,说明胡格诺派起兵造反,你定要出兵围剿。”
“真会有这种事?”勒沙朗听得呆。
“说不定就在今天晚上,你要时刻小心。”
勒沙朗不虞有诈,对这番话深信不疑。“会小心。”他信誓旦旦。
皮埃尔从鞍袋里拿出黑皮簿子,撕下列着贵族刺客和刺杀对象那几页;剩下都是巴黎无足轻重胡格诺教徒。他把簿子递给勒沙朗:“巴黎已知新教徒都记在里面,还有他们住址。”
行会长随同来,他此刻就在门外,等候召见。”
“果然周到。让他进来吧。”
勒沙朗深深鞠躬行礼。得到国王召见,他又是激动又是忐忑。
皮埃尔代为传达旨意,吩咐勒沙朗采取上述措施,他边说,边暗暗担心夏尔三思之后改变主意——更可能是卡泰丽娜。好在两人只是频频颔首。卡泰丽娜显然怀疑亨利公爵此举并非单纯出于自保和防止,bao乱,但她无论如何也猜不透皮埃尔图谋,因此没有反对。
勒沙朗千恩万谢,感激国王器重,并发誓不辱使命;国王吩咐两人退下。
勒沙朗骑着马,踢踢踏踏地走远。
比龙也上马。
皮埃尔转身望着那座意大利式样宫殿。他不敢相信居然骗过这里主人。可见君主担心天下大乱,已经孤注掷,哪怕是半生不熟点子,也愿意试。
不过,现在也并非万无失。前几天打算都以失败告终,而今天晚上情况更加复杂,时刻有可能出错。
他跃上马背,对比龙说:“去贝蒂西
勒沙朗诧异地说:“可不知道还有这种记录!”
“是多年心血,”皮埃尔不禁为之骄傲,“今天晚上,就要成全它使命。”
勒沙朗毕恭毕敬地接。“多谢。”
皮埃尔严肃地说:“要是听见钟声,这里面人要统统杀掉,这是你职责所在。”
勒沙朗咽口唾沫。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有料到自己会卷入场屠杀,而皮埃尔步步地引他上钩,每步都显得合情合理,此刻,他点头答应,还献计说:“万出兵,会命令民兵队做个记号,譬如胳膊上系条白布,彼此好认得。”
皮埃尔鞠躬告退,不敢相信自己侥幸过关。他怀疑下秒卡泰丽娜就要叫住他,直到战战兢兢地退到大厅外,大门关,才确定离大功告成又迈出步。
他和勒沙朗依次穿过衣帽室和护卫室,走下楼梯。
走近四方院子时候,暮色四合,比龙牵马等着他们。
告别勒沙朗之前,还有张网要撒。他说:“刚才有件事,国王忘提。”
换作经验老到臣子,听到这句话必定立刻起疑,但勒沙朗以为皮埃尔备受器重,早已将他敬若神明,心只想巴结。他答道:“定当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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