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扭头就走,走到门边时说:“想咒你下地狱,不过你已经离那儿不远。”她迈出屋子,接着就听前门“嘭”声被摔上。
内德望向窗外,这次,他无心
玛格丽说:“科布利不过是个愚昧无知渎神者,他们自有分晓。倒是你,摆出副通情达理姿态,荼毒他们思想。”
“啊!原来如此。你之所以不满,不是因为信奉新教,而是因为通情达理。你怕两个儿子知道,人和人之间可以心平气和地讨论信仰,各抒己见,不是非得闹个你死活。”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隐隐觉得,玛格丽指责自己荼毒罗杰思想并不是真心话。她之所以大发雷霆,是不满自己和内德被生生分开,不能起抚育孩子长大。
她正在气头上,不由分说地嚷:“啊,就只有你聪明过人,是吧?”
“不,至少不会装傻,像你现在这样。”
“来不是为和你吵架,是要告诉你,不许和孩子说话。”
信纸落入恶人之手,敌人就掌握破译要诀。伦敦几位同僚负责扣下外国使馆信函,不止次因为对方粗心大意而取得情报。内德用铁笔把内容写在石板上,用湿布擦就干干净净。
代码他早已熟记于心,很快读出第句:巴黎传来消息。
内德心跳加快。他和沃尔辛厄姆都焦急地探听法国有什打算。二十年来,伊丽莎白女王假称有意同天主教国家王子联姻,以此牵制敌人。上个被她拒绝是法王亨利三世弟弟埃居尔·弗朗索瓦。伊丽莎白要满五十岁,但仍有手段令男子神魂颠倒。她管二十几岁埃居尔·弗朗索瓦叫“小青蛙”,叫他死心塌地。三年来,她把埃居尔·弗朗索瓦玩弄于股掌之上,最终他和之前所有求婚者样幡然醒悟,明白她根本就没有嫁人之念。在内德看来,联姻这个幌子再也行不通,敌国多年来就盘算着除掉她,只怕这次要付诸行动。
内德正要读第二句,这时门“嘭”声被推开,只见玛格丽冲进来。
“你好大胆子,好大胆子!”
内德压低声音:“罗杰也是孩子。”
“是犯下罪孽,不该由他承受恶果。”
“那就不要把你信仰硬塞给他。告诉他你为什笃信,不信也不都是恶人。这样他也会更尊重你。”
“怎教育孩子,你管不着。”
“那对儿子说什不说什,你也管不着。”
内德目瞪口呆。玛格丽要是变脸,府中下人向惴惴,但玛格丽从来没冲他发过脾气。两人向和和气气,彼此爱慕。他莫名其妙:“做错什?”
“你胆敢向儿子灌输新教邪说?”
内德皱起眉头。“是罗杰问起,”他按捺着腔不忿,“不过据实以对。”
“孩子要坚持祖祖辈辈信仰,不会让你把他们带上邪路。”
“好得很,”内德气不过,“不过早晚有天,会有人向他们灌输另套看法。你该庆幸这个人是,而不是丹·科布利那种顽固不化清教徒。”内德边生她气,边不由得感叹她模样如此动人,浓密头发左飘右荡,眸子里精光四射。她四十岁,风姿犹胜十四岁时少女模样——那年,他们躲在菲利普院长坟墓后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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