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木门,里面是间小厅,壁炉里生着火,黑烟呛人。小厅侧有扇门开着,进去是间阴沉沉中世纪大厅,但空无人。
看门老头儿可不像马夫那好对付。他拦在内德面前说:“给老爷请安。”他倒是彬彬有礼,但作为守卫是形同虚设,内德拳就能把他打倒在地。
“是内德·威拉德爵士,有伊丽莎白女王口谕。什鲁斯伯里伯爵人呢?”
老头儿上下打量内德。他头衔里只有个“爵士”,论身份不如伯爵尊贵,不过既然是来传女王口谕,那还是少惹为妙。“内德爵士,大驾光临荣幸之至。这就去通传,问伯爵是否方便见客。”
他打开大厅对面扇门,内德瞧出里面是饭厅。
可遏。伊丽莎白在位二十五年间,英格兰宗教安定、百姓丰衣足食,偏偏有人不依不饶。
内德心为伊丽莎白安危打算,可恨朝野间钩心斗角,使得他缚手缚脚。他主子清教徒沃尔辛厄姆,就被贪图享乐莱斯特伯爵罗伯特·达德利视为眼中钉。每次在怀特霍尔宫或者汉普顿宫花园碰见,莱斯特伯爵总要出言讥讽:“密码、看不见墨水!保护女王要靠真枪实弹,才不是什笔头墨水!”他千方百计想叫女王罢免沃尔辛厄姆,好在女王没有听信他面之词,只是经不住他旁敲侧击,出手愈发吝啬,使得沃尔辛厄姆和手下总是捉襟见肘。
内德本可以在第六天傍晚赶到谢菲尔德,因为不想身泥泞、满脸疲惫,失威信,于是宿在镇外两英里处客栈。第二天,他早早起身,换上干净衬衣,赶到谢菲尔德堡门前,正是八点。
这座堡垒固若金汤,但守卫松弛,叫内德心中不悦。他踏上护城河上跨桥,同路还有三个人:个姑娘挑着两只有盖木桶,装无疑是牛奶;个身材结实小伙子肩上扛着根长木料,该是个木匠学徒搬运修缮用材料;还有个车夫推车草料,高得吓人。迎面还有三四个人走来。大门外站着两个佩带兵器守卫,正津津有味地啃羊排,随手把骨头扔进护城河里,见到有人出入也不盘问。
内德骑着马立在中央庭院,环顾四周。间角楼,想必玛丽就关在里面。草料车隆隆地驶进片房舍,自然是牲口棚。另外处房舍最为破旧,自然是伯爵住处。
门随即关上,老头儿声音传出来:“内德·威拉德爵士来传伊丽莎白女王陛下口谕,大人要不要见?”
内德不等伯爵回答,径直闯进去,老头儿吓跳。这间屋子并不宽敞,里面摆着张圆桌,壁炉宽大,比大厅暖和舒服。四个人正围在桌前用早饭,内德认出其中两个。那个四十多岁、高人头女子是苏格兰女王玛丽,眼前她多双下巴,顶着红色假发。上次见到玛丽还是十五年前,内德到卡莱尔城堡宣布伊丽莎白女王将她囚禁。玛丽身边那个年纪稍长妇人是艾莉森·
他驱马来到牲口棚前,用他最为傲慢口气冲个年轻马夫喊:“嘿!说你呢!还不牵马。”他说着翻身下马。
那小子给唬住,乖乖握住马缰。
内德伸手指:“伯爵是住在那儿吧?”
“是,先生。请问贵姓大名?”
“内德·威拉德爵士,你最好记住。”内德说完就扬长而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