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向西,脚步匆匆,两个疑问搅得他心乱如麻。阿弗罗迪特可知道去谢菲尔德送信之人姓名?要是知道,又可会感念内德搭救,向他透露这个秘密?
去才知道。
他从鲁德门出伦敦城,穿过臭烘烘舰队河,来到斯普兰德街北面,这片没那显赫。乌斯府朴素而雅致,他敲敲门,向来应门女仆报上姓名。他等几分钟,琢磨贝尔纳·乌斯娶会不会是另位阿弗罗迪特。那也太巧。紧接着,下人引他来到楼上,来到间舒适惬意小客厅。
他还记得那位活泼轻浮十八岁小姐,但眼前这位二十九岁妇人优雅娴静,看起来不久前做母亲,孩子尚未断奶。阿弗罗迪特用法语打招呼,语气热络:“是你。这久没见!”
“你嫁给贝尔纳。”
字赫然在列。
可这份名单也太长些。大多数天主教徒无心谋反;内德有时候不禁感慨情报太多,查起来好比大海捞针。他接着翻开字母顺序名单,查看伦敦天主教徒。除土生土长伦敦百姓,每天进出城门天主教徒也都有据可查。进城来天主教徒通常借宿在本地教友家里,要投宿在教友出入频繁客栈。名单自然不尽完整,毕竟伦敦有十万人口,要在大街小巷都安插眼线也不切实际;好在沃尔辛厄姆和内德掌握天主教徒经常光顾场所,并安排人手日夜盯梢,有什人出入,大多逃不过他们视线。
内德逐页翻看。他头脑里装几百个名字——名单占据他半生。但他懂得温故知新道理。他再次看到巴特和玛格丽名字,每逢国会开会期间,两人就住在斯特兰德大街夏陵府。
内德开始翻阅法国使馆访客名单。使馆位于索尔兹伯里广场,路对面索尔兹伯里酒馆里,日夜有人监视使馆动静;从1573年沃尔辛厄姆从巴黎返回伦敦起,记录就从未间断。内德从前天查起,逐对照字母顺序名单。
这次没见到玛格丽名字。玛格丽和巴特在伦敦暂住期间,从来没有接触过外国使臣或是可疑人物。两人和其他天主教徒往来频繁,下人常去夏陵府附近“爱尔兰小子”酒馆,除此以外,查不出有什谋逆举动。
“不错。”她露出心满意足微笑。
“可有子女?”
“有三个——暂时!”
两人坐下叙旧。内德心灰意冷:通常人只有积怨已久、满心愤恨无处排解,才甘愿背叛国家,譬如阿兰·德吉斯和耶柔玛·鲁伊斯。阿弗罗迪特夫妻恩爱、家庭美满,叫她泄露秘密,机会实在渺茫。可内
自然,法国使馆许多访客查不出姓名。名单里有不少记录,都是什无名送炭男子、身份不明信使、黑暗中看不清容貌女子,等等。内德不免泄气,但不肯放弃,盼着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他直查到两周前,条记录让他心里动:阿弗罗迪特·乌斯夫人,大使副官夫人。
他记起巴黎那位阿弗罗迪特·博利厄小姐,似乎对个叫贝尔纳·乌斯年轻朝臣有意。定是她。圣巴托罗缪纪念日屠杀当晚,伙人抓住她意图施,bao,被内德撞见,出手相救。
他又翻开字母顺序名单,找到乌斯先生、法国大使副官,家住斯普兰德街。
内德穿上外套,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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