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对两个儿子说:“你们俩不许说话,不许轻举妄动,听到没有?让父亲和他们交涉,你们就好好坐着。”
巴特接口:“除非另有吩咐。”
玛格丽跟着重复:“除非父亲另有吩咐。”
这两个孩子都不是巴特亲生,玛格丽直守着秘密。
她不由得想起内德从加来回到故乡之后,他们就是在这间大厅里重逢,晃都三十年。那天那出戏叫什来着?《玛利亚·玛达肋纳》。和内德亲吻之后,她满心兴奋,戏里演什,她根本心不在焉。那时她心憧憬着和内德白头偕老。她黯然想,要是当时就知道日后命运,说不定就从城垛上跳下去。
“这来他们就不用上战场。关在大牢里总好过躺在墓地里。”
西尔维好像吃惊。也许她没想过,孩子除为父母带来喜悦,也会带来痛苦。
玛格丽瞥眼巴特;他没瞧见自己。现在和西尔维分开话,巴特不会知道她们说过话。玛格丽道声“谢谢”,转身走。
翌日,她在教堂参加复活节仪式,这次见到内德。这多年,再看到那熟悉修长身影,玛格丽依然心动。她觉得心跳得很慢,眷恋中夹杂着悔恨,阵悲喜交加。她庆幸早上穿新做蓝外衣。她没有过去和他说话,虽然她很想凝视他双眼,听他说句揶揄话,看他眼角卷起皱纹。诱惑强烈,但她抵住。
复活节后周二,玛格丽家离开王桥,返回新堡。周三这天,内德·威拉德上门。
和内德心心相印,玛格丽不由得妒火攻心。她心里说,你没有孩子,可你得到他。她开口说:“这两个孩子可叫担心。要是西班牙人打来,他们俩都得上战场。”
“内德说女王会派舰队抵御,严防西班牙士兵登陆。”
“咱们舰船怕不够。”
“也许上帝会庇佑们这边。”
“如今不像从前笃定,说不准主会庇佑哪边。”
她听见马队奔进院子,片刻之后,就见到郡长走进大厅。老郡长马修森已经过世,由儿子罗布·马修森接任;他和父亲般高大,也般固执,除女王,谁都休想对他呼来喝去。
马修森身后跟着群护卫,内德·威拉德也在其中。凑近看
玛格丽正在院子里,听见城垛上看守大喊:“王桥方向出现骑兵!十二……十五……约二十人!”
她匆匆进屋,看见巴特跟两个儿子巴特利特和罗杰都在大厅里,纷纷佩剑。巴特说:“应该是王桥郡长。”
斯蒂文·林肯奔出来,惊恐地问:“秘密地点堆满武器!可怎办啊?”
玛格丽早有准备。“带上圣物箱,从后门走。暂时留在村酒馆,等安全们会送消息过去。”村民都是天主教徒,不会出卖他。
斯蒂文连忙走。
西尔维黯然笑。“也是。”
玛格丽用余光看见巴特走进集市来。她必须当机立断。“能不能替传个口信给内德?”
“当然。不过他也来——”
“抱歉,来不及。告诉他搜查新堡,逮捕巴特、巴特利特和罗杰。废弃烤炉里藏着武器——他们打算和入侵大军里应外合。”她明白这个主意欠考虑,不过她信任内德。
“会转达,”西尔维瞪圆眼睛,“可你怎想让人逮捕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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