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即将驶入温暖地中海,此刻变幻莫测大西洋风平浪静。舰队靠近西班牙西南犄角直布罗陀,巴尼估算离加斯港约莫还有十英里。这时信号枪响起,旗舰伊丽莎白·博纳文彻号升起信号三角旗,海军中将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召唤各船船长集合,参与作战会议。
1587年4月29日,周三,下午四点,天气晴好,西南风推着二十六艘船,以五节航速轻快地驶向目地。巴尼不情愿地收起爱丽丝号上风帆,船速渐渐减缓,最后随着海浪颠簸起伏;有些新水手最受不这种摇晃。
船队中,只有六艘是女王麾下战舰,其余二十艘,包括巴尼两艘在内都是武装商船。腓力国王无疑要指责他们比海盗好不多少,对此巴尼也不否认。伊丽莎白自然不比腓力,她没有新西班牙取之不竭银矿资助海军开销,要组成作战舰队,也只有这个法子。
巴尼命令船员放下
“呀!”海尔格直没怎开口,她脸失望,“这快?”
西尔维心有戚戚。可她嫁给水手,而水手日子注定朝不保夕。
“两条船都带上。”巴尼接着说,他如今有两条船,爱丽丝号和贝拉号,“统帅是谁?”
内德答道:“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
阿福热切地说:“再合适不过!”德雷克是英国青年人眼中英雄人物:他曾环游地球,有史以来,只有两位船长做到过,他就是第二个。西尔维暗想,在年少气盛之时,最向往就是这种不畏艰险壮举。阿福说:“你跟着德雷克,就可以放心。”
“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入侵?”
“有,”巴尼答道,“咱们不该束手待毙,先下手为强。”
内德说:“们已经向女王谏言——出其不意,先发制人。”
“趁他们还没出手,就把他们举消灭。”
内德要谨慎些。“趁他们起航前发起突袭,给他们造成损失,至少足以让腓力国王三思。”
西尔维说:“有道理,不过也会祈祷上帝保佑你帆风顺。”
“阿门。”海尔格接口。
按说谁也不该爱上大海,但巴尼却身不由己。乘风破浪、风满帆张、浮光跃金,这些总让他兴奋不已。
能这想,必定有点疯劲儿。海上危机四伏。英国舰队尚未遇见敌人,已经折损条船——比斯开湾场,bao风骤雨夺走马伦戈号。即便天公作美,也要时刻提防敌国船只攻击,甚至有海盗假装是友非敌,最后刻才露出真面目。做水手很少长命。
巴尼儿子阿福也想跟来。他心要保家卫国,因为他热爱英格兰,尤其眷恋王桥。巴尼坚决不许。阿福爱好经商,这点父子俩不样,巴尼最烦账目。还有点:巴尼自己不怕死,但宝贝儿子绝不能有事。
巴尼急切地问:“伊丽莎白女王准没有?”
“女王决定派出六艘船,四艘战舰和两艘轻快帆船。”轻快船船身小巧、船速快,常用作侦察和传信,不适合作战。
“四艘战舰——对付当今最富有、最强大国家?”巴尼气哄哄地说,“那可不够!”
“毕竟不能出动全部海军!不然英格兰毫无防守之力。不过眼下正号召武装商船加入舰队,倘若大败敌军,有战利品可分。”
“加入。”巴尼当机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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