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吧,”公爵说,“饿得羊眼也吃得下。”
奥不依不饶。“们每次叫第三级代表讲讲理,你猜他们怎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他们说,他们不用妥协,因为有吉斯公爵撑腰。”他顿顿,环顾长桌周。
公爵摘下手套,往嘴里塞李子干。
奥冲着他说:“阁下自称斡旋于国王与百姓之间,实际上却百般阻挠双方和解。”
皮埃尔暗叫不妙。这句话好似宣判。
壁炉里火烧得正旺。亨利公爵脱下斗篷,和众位议员在长桌前落座。他吩咐下人:“去给端些大马士革葡萄干来。空着肚子呢。”
皮埃尔和众谋士贴墙站着,听议员讨论赋税。
国王召集三级会议,原因是入不敷出。所谓三级,包括教士、贵族和富贾,作为第三级代表,商人不愿把辛苦赚来钱上交国家,为此百般阻挠,甚至胆大包天,派账房核查王室财政支出,最后宣布,国王无须加高赋税,只要量入为出就行。
财务总管弗朗索瓦·奥开门见山:“第三级代表必须向国王妥协。”他把目光对准亨利公爵。
公爵答道:“会,假以时日。他们碍于面子,不会马上让步。”
点才回来。”
夏洛特·德索芙生性放荡,是公爵现在情妇;公爵想必希望睡个懒觉。皮埃尔说:“得叫他起床。叫人端杯麦芽酒来;他没空用早饭。”
皮埃尔进寝室。里面只有公爵个人;公爵夫人留在巴黎待产,这是夫妻俩第十四个孩子。皮埃尔摇摇公爵肩膀,亨利公爵很快醒。他不到四十岁,精力充沛。
“什事这要紧,枢密院连早饭都不让人吃。”公爵没好气;他直接抓起灰色缎子外衣,套在睡衣上。
皮埃尔不愿承认自己无所知。“国王为三级会议烦恼。”
亨利公爵咽下颗李子干,看样子无言以对。
就在他犹豫当儿,门开,只见国务大臣雷沃尔从隔壁套间走进来,那正是国王住处。雷沃尔走到亨利公爵面前,声音低微而清晰:“
皮埃尔暗想,这样好得很。等商人最终屈服,功劳簿上又添公爵笔。
“这也不算马上吧?”奥咄咄逼人。“这都两个月,他们还在跟国王作对。”
“让他们慢慢来。”
皮埃尔伸手在腋下搔痒。何必要紧急开会?这件事已经讨论很久,看起来也没有什新进展。
下人端着盘子回来。“阁下,没有葡萄干,只有普罗旺斯李子干。”
“要不是怕那些家伙可能趁不在合谋害,真想装病。”
“不是‘可能’,是‘定’。”这就是胜利代价。三十年前亨利二世早逝,自那时起,法国王室就蹶不振,这给吉斯家绝佳机会。然而,每当他们权势滋长,就有人妄图夺权。
个下人端来麦芽酒,公爵接过来饮而尽,打个响亮酒嗝,说道:“这下好多。”
缎子外衣单薄,走廊里又冷飕飕,皮埃尔于是替公爵披上斗篷,免得去会议厅路上受寒。公爵拿起帽子手套,两个人出门。
科利在前面带路。公爵不论去哪儿都带着护卫,就算在宫里走动也不例外。三人爬上宏伟楼梯,公爵和皮埃尔迈进会议厅;因为护卫不得入内,科利就在楼梯平台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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