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之癖是大罪之,不过不少神父有这种癖好,罗洛见怪不怪。
伦尼接着说:“詹姆斯知道王后改信天主教,也默许。倘若不能指望他带领英格兰恢复天主信仰,也许可以劝他奉行宽容。”
罗洛听到宽容这个词,不由得有些踌躇。在他心中,这等于不义、不信、罪过、堕落。天主教会如今怎也呼吁宽容?
伦尼没有察觉出他神色异样。“这个机会不可错过,所以来找你。你负责代表英格兰天主教会去爱丁堡传口信。倘若詹姆斯答应给们信仰自由,们就不会阻挠他争夺英格兰王位。”
罗洛立刻明白这是明智之举,心情不由得振奋起来。可有个障碍。“身份低微,苏格兰国王怎会接见。”
罗洛大吃惊。“丹麦安妮、苏格兰王后,竟然是天主教徒?可她生在新教家庭啊!”
“上主派虔诚之人到她身边,她得见光明。”
“你是说有人劝服她改宗?”
伦尼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她已经加入教会。”
“感谢上主!这样来,情况就完全不同。”
罗洛·菲茨杰拉德走过16世纪最后十年,备感失望与无奈。他每次努力都以失败告终;新教信仰在英格兰已然根深蒂固,他这生事无成。
但就在世纪之交,他看到最后线希望。
新世纪伊始,伊丽莎白已经是六十六岁高寿。她垂垂老矣,终日苍白憔悴、郁郁寡欢。她执意不肯为将来计划,谁敢提王位继承,就要以叛国罪处死。她说:“人总是膜拜旭日,而非夕阳。”这话不假。虽然有明令禁止,可朝野上下都在议论女王驾崩后该如何是好。
1602年夏末,泰恩堡迎来罗马位客人。此人是伦尼·普赖斯,二十几年前和罗洛在英格兰学院相识;当年那位面孔粉红、生气勃勃年轻人已经五十五岁,头发斑白。伦尼告诉他说:“教会有项任务交给你。们想叫你去爱丁堡跑趟。”
两人站在塔楼屋檐上,脚下是广袤农田,直延伸到北海。罗洛听到这话,胸中怦怦直跳。苏格兰国王詹姆斯六世是玛丽·斯图亚特之子。他重复:“任务?”
“有王后在
伦尼做个且慢手势。“但据们看,她未必能劝丈夫改宗。”
“难道国王不爱她?”
“难说。据苏格兰眼线回报,夫妻二人相敬如宾,还育有三名子女。不过他们还说,詹姆斯是堕落者。”
罗洛诧异地挑起眉毛。
“和年轻男子。”伦尼解释说。
“伊丽莎白女王没有子嗣。亨利八世三位子女都没有生育,因此英格兰王位最有可能传给詹姆斯国王。”
罗洛点头说:“他印本书,论述自己有权继承王位。”詹姆斯深信书本最令人信服;苏格兰地域窄小、国困民穷,这倒不失为良策。
“他显然在为自己造势,四处拉拢人心,因此罗马考虑该趁机叫他做出许诺。”
罗洛听得热血沸腾,同时劝自己面对现实。“詹姆斯母亲是天主教徒,可他不是。他从岁起就不由母亲抚养,打那以后,日日受到新教思想荼毒。”
“有件事你不知道,”伦尼说道,“这件事几乎无人知晓,你绝不能外传。”他压低声音,好像旁边有外人似,“詹姆斯王后是天主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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