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利特弟弟罗杰不在堡中。他如今在伦敦替罗伯特·塞西尔办事,已经搬出新堡,这倒好办。罗杰思想深受母亲和继父内德·威拉德荼毒,大概不会赞成这个计划。
饭后,下人退下,屋里只剩他们三个。罗洛开口说:“国会开会时,他们都会到场:詹姆斯国王、安妮王后、国务大臣罗伯特·塞西尔、内德·威拉德爵士,还有国会那些信奉异端邪说之徒——们趁机举把他们除掉。”
巴特利特神色犹疑。“这自然是大快人心,可想不出怎才能办到。”
“能。”罗洛答道。
则将天主教徒冠以叛国罪名,但说到底,这两者之间实难分辨。伊丽莎白毕竟是凡人,岂能无过?她政策也未能始终如。尽管如此,她仍是天底下内德最敬重人。
玛格丽递过条手帕,给他拭泪。内德看见手帕上绣着橡子,诧异地认出这是自己给她擦眼泪那条手帕,晃快五十年。他抹抹眼泪,这好比要排干库姆港海滩般徒然,泪水如涨潮,汹涌澎湃。
几位王室重臣折断白色权杖,扔进墓穴,象征卸下先王重任。
哀悼者鱼贯离开,内德突然悟到,这辈子不至于白活场,正是因为有人爱着他,其中他最珍视有四个女子:母亲爱丽丝、伊丽莎白女王、西尔维和玛格丽。如今伊丽莎白离开,他已经失去三个。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握紧玛格丽手,和她起走出宏伟教堂。现在只剩她个。
伊丽莎白女王驾崩年之后,罗洛·菲茨杰拉德发誓要除掉詹姆斯国王。
詹姆斯没有兑现对天主教徒诺言。他恢复伊丽莎白针对天主教律法,并且变本加厉,仿佛宽容、敬礼自由许诺他根本没说过。安妮王后保证是否出自真心,罗洛是没办法知道,他只怀疑詹姆斯和安妮合起来骗他,骗英格兰天主教众,骗教宗。想到自己受到蒙骗,还被当成欺骗他人工具,他就怒火中烧。
他不会就此放弃。他绝不会拱手认输,放过满口谎话詹姆斯、睚眦必报清教徒、渎神分子、真教会叛徒。好戏还在后头。
要除掉詹姆斯,用枪用刀都太冒险:得先接近国王,但往往还没得手,就被侍卫或是朝臣察觉。罗洛站在泰恩堡塔楼顶,反复琢磨这次暗杀该如何下手,他越想越觉得此仇非报不可,计划也越发膨胀。要是连安妮王后也起除去,岂不更妙。还有他们后代:亨利、伊丽莎白和查尔斯。再加上几个重臣,特别是内德·威拉德。他巴不得用链球弹把这些人起炸死,当年他们就是这对付无敌舰队。他接着想到纵火船,心念动:最好趁他们聚在起时候,把火烧大殿。
渐渐地,计划在脑海里成形。
他赶到新堡,将计划五十地交代给巴特利特伯爵和伯爵长子、十八岁小迅。巴特利特小时候就把罗洛舅舅当成英雄般敬仰,直对他言听计从。小迅自懂事起,就知道夏陵府家道中落是拜伊丽莎白所赐。詹姆斯即位后继续迫害天主教徒,令父子二人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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