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骑马来着。”
“嗯。你脚上
靴子干净得很，倒不像在十
月天骑过马样子。”内德不等他回答，又转身对着柴堆。
他瞧见柴堆旁放着张旧桌，桌面上破
洞，看样子有人站在桌子上，小心地摆放最顶层木柴。
瞬间，他想起来。
是巴黎圣巴托罗缪纪念日屠杀那惨绝人寰夜。他和西尔维躲在城墙街仓库，那是西尔维用来藏禁书地方。两个人不敢出声，听着门外城里,bao乱嘈杂、打斗嘶喊和伤者尖叫，还有砰砰枪声，几百口教堂大钟叫人发狂鸣响。内德曾借着灯笼，打量那些直摞到天棚木桶。
他转身望着柴堆。
竟然存这
多。莫非托马斯·珀西打算纵火？要是点着，不消多久就能烧到仓库木头顶棚，也就是上议院大厅地板。不过靠纵火杀人未免行不通。总该有人闻到烟味儿，还没等火势蔓延，国王家早护送到安全地方。要想害人性命，火势得迅速蔓延，像纵火船样洒上焦油、松节油，趁大家还来不及逃命，就把整栋建筑变成地狱火海。屋子里有焦油、松节油吗？看样子没有。
内德凑近柴堆查看，这时就听见约翰逊低声惊呼。内德转身盯着他问：“出什事？”
“先生见谅，您火把有火星溅出来。请您留神别把木柴点着。”
约翰逊真是小题大做。内德不耐烦地说：“要是木柴点着，你过来踩灭不就行。”他又往前迈几步。
得空闲，才不至于陷在苦海里。
行人从正门进上议院，挨着搜查大厅、毗邻王子厅和壁画厅。
难就难在内德也不知道要找什。是隐匿在密室刺客，还是藏好加农炮？什也没搜到。
内德暗想，倘若这次真是虚惊场，那该如何收场？
不免招人嘲笑，但国王并无性命之忧，这才要紧。
层有不少房间。他们依次搜查门房和托马斯·珀西租用衣帽总管房间，然后来到仓库，走是上次萨福克撬开大门。内德见到仓库如此宽敞，不由得吃惊。但除此之外，里面和萨福克说模样，连看守那个下人也不差：身披斗篷、头戴礼帽。
只要将其中几只木桶挪开，就会看到装禁书箱子。
“老天爷啊。”内德轻叹声。
他把火把递给旁边人，爬到桌子上，小心避开桌面窟窿。
站稳之后，他伸手取下最顶上捆柴把，往地上扔，又去够另捆。
身后阵慌
木柴堆得未免太整齐。内德隐约想起什。好像很久之前到过类似地方，但时想不起来。他依稀记得从前曾站在间黑黢黢仓库里，审视摞什东西，可就是想不起是什时候、什地方。
他转身走开，同时发觉众人语不发，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们准当他是疯子。他才不在乎。
内德又次打量珀西管家，这次发现他靴子上绑马刺，于是开口问：“约翰逊，你要出门？”
“没有，先生。”
“那怎绑着马刺？”
内德对他说：“你就是约翰逊吧。”
“听候您吩咐，先生。”
内德皱起眉头。这个约翰逊似曾相识。“认识你吗？”
“不，先生。”
内德半信半疑。火光闪烁，他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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