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美国所有城市都炸开锅。
住在贝弗利山酒店戴夫·威廉姆斯恐惧地看着电视里实况报道。美国百十座城市发生骚乱。在华盛顿,
他知道,马丁·路德·金是在劫难逃。
凯尔抓起金手,拉开他手指,拿掉包烟。加斯帕从没见过金抽烟:显然他私下里才会抽。即便到现在这样危急关头,凯尔仍然在维护着朋友形象。加斯帕心被凯尔忠诚打动。
阿伯内西仍然在对金说着话。“能听到说话吗?”他问,“你能听到说话吗?”
加斯帕发现金脸色戏剧化地改变,棕黑色肤色先是变白,然后变成死灰,英俊面庞呈现出不自然平静。
加斯帕知道死亡是怎回事,金便处于这种死亡过程之中。
两人警觉地站起身,不过枪击似乎停止。
两人不约而同地冲向通往阳台内楼梯。
金仰卧在地,双脚倒挂在栏杆上。拉尔夫·阿伯内西和另位民权运动积极分子,斯斯文文戴着眼镜比利·凯尔,正俯身看着他。停车场上目睹枪击人发出此起彼伏尖叫和责骂声。
子弹打烂金脖子和下巴,打飞他领带。子弹造成伤口很严重,加斯帕马上就知道,金是被颗击中目标后会立即膨胀达姆弹弹头击中。鲜血不断往金两侧肩膀上方涌出。
阿伯内西连声喊着:“马丁!马丁!马丁!”他拍下金脸颊。加斯帕觉得似乎在金脸上看见微弱意识。阿伯内西说:“马丁,是拉尔夫,别担心,很快就没事。”金嘴唇动动,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也许得戴顶帽子。”
金说:“好,琼西。”说着他从栏杆前直起身子。
突然声枪响。
金踉跄地后退两步,像个被钉在十字架上人样张开双臂,撞在身后墙上,然后跌倒在地。
维雷娜尖叫声。
维雷娜同样也意识到死亡。她走回房间,低声地哭泣着。
加斯帕用双臂搂住她。
维雷娜瘫倒在他身上大哭着,热泪浸湿加斯帕白衬衫。
“很难过,”加斯帕轻声说,“非常非常难过。”为维雷娜感到难过,也为马丁·路德·金难过。
更为美国而感到难过。
凯尔第个赶到房间里电话前。他拿起电话,但总机没人。凯尔敲着墙大声喊:“接电话!接电话!快给接电话啊!”
他很快就放弃,跑回阳台对楼下停车场里人喊:“打电话叫辆救护车,就说金博士遭到枪击!”
有人从浴室拿来条毛巾,包起金被打碎头部。
凯尔从床上拿起条橘黄色床单,把金受伤脖子及以下身体都裹住。
加斯帕熟悉枪伤,知道人最多能失多少血,知道伤员在何种情况下可以康复,在何种情况下会走向死亡。
金助理们用白色凯迪拉克作掩护躲起来。
加斯帕单腿跪地。维雷娜伏在他面前。加斯帕用双臂抱住维雷娜,把她头护在胸前,四下寻找子弹发射位置。旅馆对面有幢公寓楼,子弹很可能是从那里面射出。
枪手没有再次开枪。
加斯帕感到阵痛心。缓过来以后,他放开维雷娜。“你还好吗?”他问。
“哦,马丁。”维雷娜立刻抬头往阳台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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