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明显是个外国人。东欧没有任何个人衣着有她那讲究。安娜穿着身与丰满体型非常相配深红色套装,另外还配条显然是从巴黎弄来彩色围巾。安娜长着很可能继承自雅利安-犹太人混血母亲黑色头发和黑色眼睛。坦尼娅估计她应该快三十岁,虽然青春不再,但安娜越来越漂亮。
没有人跟在安娜身后。坦尼娅等待十五分钟,观察着新来客人。安娜坐下以后叫瓶匈牙利白葡萄酒,喝下小杯。在此期间有四个人走进餐馆,对上年纪夫妇和对正在约会年轻人:看上去不会是警察。确定没有危险以后,坦尼娅走到预定那桌,把外套脱下放在椅背上,然后和安娜坐在
室**主义国家。
她随身带着瓦西里第部小说打印稿。
和第次收到短篇小说样,这部小说是在她离开莫斯科前不久个不愿透露来历陌生人在塔斯社办公楼外街上交给她。和前次相同,瓦西里字又小又密——无疑是为节省纸张。这篇小说有个讽刺性标题:《自由人》。
坦尼娅把小说打印在航空信纸上。她做好自己行李被人打开心理准备。尽管坦尼娅是塔斯社名资深记者,但所住旅馆房间依然有被人翻个底朝天可能,布拉格老城区分配给她公寓也可能被搜查。但她自认找隐藏处还不错。尽管如此,她还是非常害怕。藏着小说就像是只烫手山芋。坦尼娅希望尽快把小说交出去。
她和英国份报纸驻布拉格记者交上朋友,时机成熟以后她对那位记者说:“在伦敦认识位擅长东欧小说翻译图书编辑。她是罗利出版社安娜·默里。想就捷克文学对她进行采访。你能帮给她带个话吗?”
这条线索可以追查到坦尼娅和安娜关系,所以十分危险。但坦尼娅必须冒些险,在她看来,这是可以承受风险。
两周后英国记者对坦尼娅说:“安娜·默里下周二来布拉格。没有你电话号码,所以不能让她打电话给你,不过她会住在皇宫酒店。”
周二那天,坦尼娅给皇宫酒店去个电话,留个口信给安娜:“四点在扬·胡斯纪念碑前和雅各布见面。”扬·胡斯是中世纪位因坚持弥撒用本国语言而被教皇火刑烧死哲学家。时至今日,他依然是捷克斯洛伐克抵抗外国统治象征。他纪念碑坐落于老城区中心广场。
各个宾馆秘密警察对西方来客特别感兴趣,坦尼娅假定留在宾馆口信秘密警察都会检查遍,这意味着他们会到纪念碑监视,看看和安娜会面是什人。因此坦尼娅不会出现在会面地点。坦尼娅会在安娜前往纪念碑必经之路上拦住安娜,递给她张纸条,上面写着老城区家餐馆名字,以及“晚上八点钟在雅各布预定那桌见面”。
从宾馆到餐馆路上,安娜仍然有被跟踪可能。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秘密警察没有足够人手跟着所有外国人东奔西跑。但坦尼娅还是采取预防措施。尽管天气已经热,但她还是穿着件皮外套早早地来到餐馆。她没有坐在预定餐桌上,而是换张桌子。安娜走进餐馆以后,她马上低下头,偷看着安娜走到预定餐桌边直至最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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