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翎玉放下手中竹节，看向她。
师萝衣困得书都滑落在
地上，裙摆散开，她额头靠着
旁
药柜，睡得极其香甜。
卞翎玉手中动作停下来，视线久久地注视她。半晌，落在她脸颊上、被冰花割出来小伤口。
师萝衣皮肤白，这
点小伤若落在别人脸上，只怕不起眼，然而在她脸上，却变得刺眼起来。
卞翎玉回趟房间，拿自己常用药过来。从前，现在，甚至将来，他只会越来越无力，要用到药也越来越多。
师萝衣彻底愣住，心魔经生出，便永远无法祛除。世间若真有能驱心魔丹药，她前世不论如何都不会入魔。这不就是她直以来，想找东西？师萝衣觉得不可思议，急切地往下翻。
丹书上字迹恢弘大气，详细说天玑丹作用，最下面是炼制限制与炼制方法。
“需顶级炼丹修士，辅以世间八种极阳灵药，加以神之血肉，方可丹成。”
师萝衣：“……”
好得很，极阳灵药就算，凑够八种听上去非常荒诞，但说起来被宗主把控不夜山上，就有六种。她看向“神之血肉”，觉得这本书在耍她。世间若真有神，早就飞升，还能等到她去割人家肉？
欢敷衍，于是打起精神配合他：“要
练什。”
他淡淡道：“多情丹。”
“什？”师萝衣怀疑自己听错，她稀奇道，“有这种丹？”
卞翎玉说：“你没吃过？”
少女还当真回忆下，摇摇头。别说没吃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他在师萝衣面前坐下，修长手指抬起她脸，将药粉涂在她脸颊上。
师萝衣灵力耗尽，她是仙胎，有本能危机觉察意识。在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时候，睡得很熟，没有半分醒过来迹象。
上完药，卞翎玉也没有别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很多时候，其实卞翎玉对她并没有亵渎想法。他血脉特殊，就像母亲说，冷心冷清。执着可怖掌控欲与感情，远远比肉体触碰令他有感觉。
从十年前开始，师萝衣在他眼中，就是轮月亮。触不可及、让许多人都只能仰望月亮。她也确实
若爹爹还醒着，倒是能成神，但师桓要是醒，她还怕什心魔？
她轻轻在心里哼声，不再管这个天方夜谭“天玑丹”，开始专注地研究卞翎玉要“固体丹”。
对于卞翎玉要这种丹药，师萝衣很是理解，毕竟他身体看上去太糟糕，前段时日甚至不能走路，方才还咳嗽。
她看书时候很专注，此前她几乎从来没练过丹，必须把分量和所需灵药全部记下。
固体丹对炼丹修士没什要求，但步骤非常复杂，起初师萝衣还能勉强打起精神，看着手中书，渐渐，她脑袋点点，脑中片混沌，终于，在不甚清醒情况下，靠着丹炉前药柜，她睡过去。
卞翎玉看她眼，过会儿，他拿本陈旧丹书递给她，平静道：“倒数第二页，照着练。”
师萝衣还真以为有什多情丹，结果定睛看，只是“固体丹”。
她笑笑，这个好像非常简单，她视线不经意落在下页上，没想到这看，再无法移开。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天玑丹”。
上书：天玑丹，可彻底驱除心魔，固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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