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翎玉如今五感与凡人无异,听见向自己走来脚步声,他手下动作没停,眸色冷冰冰。
他以为仍是阿秀,可当那人最终在自己面前站定,他手指紧,匕首在手上划出条血痕来。
师萝衣连忙在他面前蹲下:“吓到你吗,怎这样不小心?”
她结个印,想给卞翎玉止血,可不知为何,她止血术法对卞翎玉起到作用不大,师萝衣蹙着眉,连施好几次诀,也没多少作用。
卞翎玉收回手,垂在身侧:“没用,体质特殊,过会就好。你来这里做什?”
阿秀也知道赵强心意,可她不愿,但若是卞翎玉,她给他生再多孩子、哪怕留在荒山和他起过日子也心甘情愿。
可惜卞翎玉从未对她有过好脸色,开始话都不和她说,她至今都不知道他叫什。
阿秀这回学聪明:“把篮子放石头上,你饿就过来吃,晌午再来看你。”
说完她也不看卞翎玉,兀自下山,总归宗门不会再要他回去,她有很多时间和卞翎玉磨。
竹片小人陆陆续续跑回来,在冬日找果子并不容易,五个果子有四个尝起来都很涩。卞翎玉面色如常,把果子吃完,眼也没看阿秀送来馒头。
与修士们换些药材。她不必担心修士们敢伤她,蘅芜宗门规森严,为防止他们败坏门风,若敢伤害山下凡人,这群本就犯过错修士会被立刻处死,神魂俱灭。
阿秀远远见到卞翎玉,脸就羞红。她不像村里般女子羞涩,直大大咧咧,但看见这个人,心跳就情不自禁加快。
她动作也放轻,走到他面前:“娘今日蒸馒头,今年新面呢,十分香软,你尝尝吧?”
她馒头递过来,卞翎玉淡淡道:“拿开。”
阿秀难掩失落,把馒头收回篮子里:“先去放东西。”
师萝衣已经把木屋环境纳入眼中,方才心里怒气,看着眼前平静卞翎玉,变成说不出难受。
她低声解释道:“前几日花真
吃完早饭,他让竹人们也进山,去找他要东西。
他得自己炼制涤魂丹,否则朱厌降世,以他现在身躯,很难打那只畜生。
但卞翎玉也知道,若再次大量服用涤魂丹,会把他这幅残躯彻底耗尽,会老还是会死,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卞翎玉坐在院子中,安静削竹条,这几乎是眼能望到头条路,但卞翎玉没觉得不甘和苦,他会平静地把这条路走完。
很快晌午就到,距离阿秀再次上山时辰也近。
她把弟子们要酒放进屋里,看见满屋子脏污,有些嫌恶,再看卞翎玉,毛遂自荐道:“改日天气晴朗,来给你洗洗被子可好?”
卞翎玉说:“不必。”
阿秀咬咬唇,连几日被拒绝,但她没法生气,她长这大,都没有见过这样气质和样貌人,简直比爹爹书里贵公子还好看。她本也有几分自信在,毕竟在村里她样貌算顶尖,父亲又是唯大夫。
直到她前几日见到卞翎玉,才明白什叫自惭形秽,惊如天人。
若卞翎玉是蘅芜宗内门弟子,连念想她都不敢生出来!可被流放荒山,哪个不是修为低下,枯坐等死?男弟子们人人都盼着山下有姑娘看上他们,给他们留个后,活着有些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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