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算计好切,却没想到赤焚族魅惑血脉,都抵不过师萝衣在妄渡海那个可笑拥抱。
琉璃神笛飘在空中,觉察主人心里低落阴郁情绪,飞到卞清璇脸颊旁,安慰地拍拍她肩膀。
她侧过头,看着神器,寒声允诺道:“没事,记得自己该做什。”
神器随她心意,没入她体内。
她咳咳,吐出大口血来。卞清璇没想到卞翎玉已经这样,还能将自己重创至此。
她抱起母亲残缺身体,眼里没有泪,只有冰封千里般冷。
大公子低声笑道:“小野种,收收你野心。既然你们赤焚族叛神,被罚生生世世为奴,就安分点,否则下次躺在这里,就是你。”
他们猖狂笑声,混着族人麻木祈求眼神,反复在卞清璇脑中交织。到最后,变成昨夜卞翎玉看着自己目光。
清璇,他说,你可以回家。
是,她可以回家,可回去做什,像大公子那个贱人说,永远为奴,被人践踏吗?像无数族人那样,被套上枷锁,麻木张开双腿,任人肆意挞伐吗?
天空灰蒙蒙,下夜雨。
卞清璇被阵法囚禁于地面,她没有再哭,只沉默地盯着不夜山。
卞翎玉说待他死后,躯体给她,让她破天回家,可回家又有什用?
她唇角蜿蜒着鲜血,闭上眼睛。
又下雨,又是这样令她无力大雨。
她等着竹木人灵力削弱,挣脱这个牢笼。
纵然木已成舟,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不就是弑神叛神,赤焚族本就已经走到末路。她得不到卞翎玉力量,也要带回师萝衣体内神珠。
这次她不会贪恋那点可笑温暖,也不会再放过师萝衣。
大雨噼噼啪啪,砸在她身上,她伤得太重,终于体会到卞翎玉凡躯无力,心里烦躁地看着灰
她是赤焚最后希望,无数族人世世代代,用尸骨为她凝出琉璃神笛。她就算燃尽最后滴血,也绝不要死得窝囊!
卞清璇确信自己并非走错路。
她原本,是能够当上神后,最初少年神灵卞翎玉被幽囚在天行涧七百年,他不懂情爱,不懂人情世故,冷漠淡薄,却单纯又好骗。她追随他坠入人间,诛杀堕天之兽,再回去等卞翎玉爱上自己,必定拥有权利,力量。
若少年神灵愿意,与他每次和合双修,都不异于神力灌输。
神君爱惨上代神后,不惜牺牲自己哺育她,因此卞翎玉母亲,神力才会那般充沛,还能算计报复神灵,幽禁自己刚出生儿子。
脑海里是母亲死时景象,自己举着九州鼎跪整整七日,终于等到大哥那个贱人过来,他笑得饶有深意:“母亲消气,允你把那个贱婢弄走。跪谢吧,小野种。”
她脸色苍白放下九州鼎,朝母亲被关押地方跑去。
可她去得太晚,迎接她,只有具残破、冷冰冰尸体。
多好笑啊,堂堂族之长女人,甚至不是被人践踏死,而是被群尚未完全开灵智,被喂药畜生。
大公子满意地注视她惨白脸色,偌大妖兽场中,为讨好他,那群人窃窃私语笑道:“听说赤焚族,身怀上古白矖和媚妖血脉,当年以为只是传闻,但见那群畜生为这贱婢疯狂模样,算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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