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影戏还在唱后半段，也是师萝衣幼时最喜欢
半段，她第
次没听完就离席，心不在焉地和卞翎玉去
旁林子。
人间这时候还没到四月，仙山往往更冷些，杏花半开，进入杏花林，才能闻得到些香气。
林子里有月光，反而比看皮影戏地方更亮。
师萝衣路走进来，心里泛着莫名羞耻，尽管她努力让自己镇定点，这很正常，昨晚他们都亲，今天她也能做得很好，很快就过去。
为照顾道侣，她在卞翎玉面前半蹲下，她忍着发红耳根，抬起眼睛望着他，试图和卞翎玉商量：“今天，你可不可以不那样？”
“不、不好吧？”
昨夜事还历历在目，她就不该在这时问卞翎玉喜欢什
。
卞翎玉其实开始并没有这个意思，山猫夫妇之间亲近，并不足以撩拨神欲望。但他没见过这样师萝衣，少女误解他想要在这里与她亲近，脸颊泛着红，坐立不安。
卞翎玉仅存少年心性，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生长得如燎原之火，于是他平静地告诉她：“他们看不见。”
少女白日拔刀都没这紧张：“你……你确定要吗？”
他也只把这个妹妹当做另柄为众生而战武器。大局当前，没有男女之分，所有神族都要有牺牲觉悟。
而今卞翎玉看着眼前少女，带着花香空气中，她披帛与他衣衫交叠。
他连神珠都给她，却也等不来她当自己神后。
他只能作为凡人，陪她走这段短短路。不甘吗？他自问也有。但若重新让他选择次，他还是会把神珠给她。
他想要看师萝衣好好活着，就像此刻，开心地活在不夜山中。
怎样？
他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睛里透露出这个意思。
卞翎玉浅浅弯弯唇，师萝衣顾着纠结没看见。
卞翎玉说：“嗯。”
师萝衣在心里纠结半晌，个声音告诉她，还在外面呢，周围这多精怪，她是堂堂不夜山主人，怎可这般。另个声音说，你自己说要做他道侣，他连皮影戏都没听过，只有这个要求，山猫都是这样做道侣，你还没有山猫对自己道侣好。
她轻轻吸口气，下定决心：“要不，
们去林子里？”
卞翎玉看眼她泛着红晕脸，还有湿漉漉、可怜眼睛，这会儿不想也想，于是他说：“嗯。”
“你不喜欢看皮影戏，那你喜欢什，你同说，替你寻来。”她长睫眨眨，很是认真，仿佛只要道侣开口，她义不容辞。
卞翎玉没吭声，就只是看着她。
他们前面就是对山猫夫妇，春日来，夜色又黑，皮影咿咿呀呀，盖住他们唇齿亲近声音。眼见衣衫摩挲，更加不堪入耳。
或许其他修为不高精怪听不见，但是师萝衣和卞翎玉听得清清楚楚。
师萝衣整个人都僵住，她见卞翎玉用那双灰墨色眸看着自己，她表情有些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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