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萝衣憋住笑:“那他在炼什丹,你清楚?”
就当是……他心想,最后点任性和放纵。
饭后各自散开,阿秀要去帮着赵婆婆晾衣裳,卞翎玉没再看师萝衣,继续守着他宝贝丹炉去。
师萝衣练会儿刀,见卞翎玉没注意自己,这才特地去和表弟说话,她托柳叔搬两坛烈酒过来,还让赵婆婆卤几个肉菜,示意苍吾和自己起吃。
苍吾犹犹豫豫:“这不太好吧?”
“你是不是不认这个表嫂?”她拿来两个碗,个比脸都大碗,个小巧酒杯。
起先阿秀还有些紧张,渐渐师萝衣和她说话,她也就放松下来。
两个少女都是活泼性子,师萝衣讲几件小时候她和师桓捉妖趣事,阿秀被故事吸引,不再局促后,几乎把自己底都给兜,她自发抱怨起自己那个自私娘,为让哥哥娶媳妇儿,把她许给老头子做填房事。
师萝衣和苍吾听后,都不由面露同情和愤然之色。
只有卞翎玉脸无动于衷,他沉默地看着昏黄灯光,不知道事情怎就变成这幅温馨模样。
这场春雨早就停,院子里带着春日晚风凉意,清风吹拂进来,吹得师萝衣发间步摇轻轻摆动。
气!”
把个紫砂炉,看得跟宝贝样。
但不管怎说,卞翎玉沉默地跟着她去前厅,大抵是师萝衣那句明日就要走,还挺好用,这多日以来,卞翎玉第次按时吃饭,他丹炉都暂时没管。
卞翎玉去前厅,看见桌前坐着苍吾,才知道自己多个表弟:“……”
苍吾眼神躲闪,他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明白自己情急之下乱说话闯祸,谎言拙劣,不太敢看卞翎玉。
海碗放到苍吾面前:“请,表弟。夫君说卞家男儿俱都豪爽,他平日也这样喝。”
苍吾:“……”他有些惊恐,完全想不到那位长得跟清风明月似,能这豪爽饮酒,苍吾硬着头皮拿起大海碗。
“表嫂请。”
酒过三巡,师萝衣坐在树下,看着外面春景,不经意地问:“你认识你表兄多久?”
苍吾眼神迷离,手中抓着个鸡腿,算算,下意识答道:“快半年吧。”
桌上都只是些农家菜,师萝衣收留赵婆婆,赵婆婆倒也知恩图报,把这些小菜都做得极为爽口,知道卞翎玉需要养身子,还特地熬锅香浓鸡汤。
卞翎玉没什胃口,也就没动那鸡汤。
师萝衣盛碗,推到他面前。不知什时候,她没再听苍吾和阿秀说话,而是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
卞翎玉本来不该喝,他也没想喝。
但他想到,这样光景,兴许是最后日,他最终还是把那碗鸡汤喝干净。
卞翎玉也不可能揭穿他。
桌子上坐四个人,除卞翎玉和苍吾,还有师萝衣和阿秀。
柳叔和赵婆婆都在偏厅用膳,师萝衣叫过他们,他们纷纷表示不合规矩,怎样都不肯来。
阿秀有些不自在,昔日在村子里,她家餐桌上,只有个吃相难看老娘和兄长,爹作为大夫稍微体面些,可是远远比不上这桌神仙人物。
她右边坐着师萝衣,对面就是卞翎玉,哪怕是苍吾,也长得眉清目秀,好看极。搞得阿秀将脸埋在碗里,不敢抬头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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