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也笑下。
“真好看。”记住。
喻嗔以前说他好色,现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天边出现太阳第缕光。
天亮。
从他视力渐渐衰弱开始,他就已经失去所有资格。然而她不能知道,她会愧疚难过。
“去参加选拔赛,你也好好高考。这段时间,就不打扰你,你想去哪所大学。”
“s大。”她犹豫下,最后摇摇头说,“不去s大,柏正,你去哪里,也去哪里。”
真是傻话。
他早就被囚禁在她身边,哪里都去不。
没有脚,能够走到你身旁,
没有嘴,还是能祈求你。
折断双臂,仍将拥抱你——
用心,像用手样。
钳住心,脑子不会停息;
他视线模糊起来,少女身上香也淡。
甚至她在说什,他都听不清。
柏正不动声色,用更紧力道抱住她。
好在过会儿,世界色彩渐渐鲜明,他也听见她声音。
“……柏正,还好你回来。”
“柏正。”
柏正抬眼。
“们家现在欠你两条命。”少女绞着手指,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耳朵尖悄悄红,“如果你不嫌弃话,辈子对你好。”
他忍不住笑:“好。”
那就说好。
是突然附身,把娇小少女抱在怀里。
四月春天,银杏叶翠绿。
少年嗓音好听得像是大提琴。
“嗔嗔,没再骗你。”
嗯,你不是骗子,你是英雄。
学生们陆陆续续从宿舍楼出来,柏正知道,她该离开。
他没有提自己生病事,他会好不是吗?
那时候他依然会回来守着他。
“去念书吧,等你高考完,再来看你。”他不希望自己像个废人时候,被她看见。
喻嗔走好几步,才鼓起勇气回头。
“就去s大。”他弯起唇,“也喜欢这所城市。”
“嗔嗔。”
“嗯?”她抬起眼睛。
柏正知道,也许很快,他就看不见这张可爱又爱笑小脸,他怜惜地抚上她脸:“你再对笑笑好不好?很久没有看见过你笑容。”
她圆圆眼睛带着水光,露出个乖巧又快乐笑容。
你放火烧脑子,
仍将托负你,用血液。”
小小他,不懂这首诗含义,却莫名被吸引。长大后性格偏执狂傲,他遇见喻嗔,才明白为什会喜欢它。
少女嗓音闷闷:“月末选拔,你还能参加吗?”
“可以。”他平静地撒着慌。
他低声道:“嗯,永远陪着你。”
即便看不见,听不到,从生到死,都陪着你。
他不记得哪年,偷跑下楼去捣蛋时候,看见牧梦仪桌子上诗集。奥地利诗人那首诗,在这年,才渐渐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
“挖去眼睛,仍能看见你,
堵住耳朵,仍能听见你;
等他治好,他定会回来取。
*
四月末
“这段时间,直很担心你,柏正,你到哪里去啦?”
柏正:“受点轻伤,在养伤。”
喻嗔连忙道:“哪里受伤?”
“没事,已经好。抱着你,什都好。”
他这样说着,然而在她看不见地方,他目光有片刻空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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