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总统说,“稳定。没有社会稳定就没有文明。没有社会稳定就没有个人安定。”他声音是支喇叭。听见那声音使他们觉得自己更高大,更热忱。
机器转动着,转动着,还要继续转动,永远转动。机器停止就意味着死亡。十亿人在地球表面上乱跑。轮子开始转动,在百五十年里有过二十亿人口。若是让全部轮子停止转动,百五十个礼拜之后就会只剩
“宝贝。宝贝”……。
“妈妈!”胡闹有传染性。
“爱,仅有、唯宝贝,宝贵……”
母亲,夫妻制,讲恋爱。喷泉喷得很高;喷泉撒着野,飘着水沫。冲动只有条路宣泄。宝贝,孩子!难怪前现代期这些可怜人会那疯狂,那邪恶,那痛苦。他们世界就不容许他们舒坦、清醒、道德和快活地对待问题。由于有母亲,有情人,由于他们没有被设定要服从些禁条,由于诱惑和寂寞悔恨,由于种种疾病和无穷孤独所造成痛苦,由于前途未卜和贫穷,他们不可能不产生强烈感情。
感情既然强烈(何况是孑然身,处于没有希望孤独里感情!),他们怎可能稳定呢!
。切都有排他性,冲动和精力全闭锢在道狭小通道里。
“但是人人彼此相属。”他引用睡眠教育格言做出结论。
学生们点着头。对于在昏暗之中重复六万二千多次,让他们接受这句话着重表示同意。不但同意,而且认为是天经地义,不言自明,不容置疑。
“可是毕竟,”列宁娜在抗议,“跟亨利起才四个月左右。”
“才四个月!这话可真喜欢,还有,”范尼伸出根指责指头,“这长时间你就只跟亨利起,没有跟别人,是吗?”
“当然没有必要放弃他。偶然跟别人来往下就行。他也有别姑娘,是吗?”
列宁娜承认。
“当然会有。要相信亨利·福斯特是个十足君子——永远不会出错,何况还要考虑到主任。你知道他这个人多坚持……”
点点头。“他今天下午还拍拍屁股呢。”列宁娜说。
“对,你看,”范尼很得意,“那就表示他所坚持东西。最严格传统。”
列宁娜涨得满脸通红;可是她目光和声调仍然带着挑战,“对,没有跟别人,”回答几乎是粗野,“而确不明白为什非得跟别人来往不可。”
“哦,她确不明白为什非跟别人来往不可。”范尼重复着她话,仿佛是对列宁娜左肩后个什看不见人说着。然后她突然改变语调,“可是说正经,”
她说,“确认为你得要多加小心。跟个男人老这样混下去太不像话。要是你已经四十岁,哪怕是三十五岁,倒也罢;可是在你年龄,列宁娜!那绝对木行!而你分明知道主任是反对感情过热和拖泥带水。跟亨利·福斯特过就是四个月,没有别人——哼,主任要是知道是会大发雷霆……”
“想象下管子里承受着压力水吧,”学生们立即想象起来。“要是扎它钎子,”总统说,“会喷得多厉害!”
他扎水管二十钎子,二十道小喷泉喷出来,像撒尿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