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又要打他,举起手臂想遮住脸,“哦,琳妲,别打,求你别打。”
“小野兽!”她拉下他胳臂,脸露出来。
“别打,琳妲。”他闭上眼睛,等着挨打。
可是她没有打。过会儿他睁开眼睛,看见她正望着他。他勉强对她笑笑。
她突然双手搂住他,亲他,亲又亲。
是喝之后不舒服。他恨波培,也恨所有人——所有来看琳妲男人。有天下午他正在跟别孩子们玩——那天很冷,他记得,山上有雪,他回到屋里听见寝室里有愤怒叫喊。是女人声音,说话他听不懂,但是知道那是可怕话。然后,突然叭声响,有什东西摔倒。他听见人们跑来跑去。然后又是叭声,再后是像驴子挨鞭打声音,只是挨打不像驴那瘦。琳妲尖叫起来。“啊,别,别,别打!”她说。他跑进去,三个妇女披着黑毡子,琳妲在床上。个妇女抓住她手腕;另个压在她腿上,不让她踢;第三个妇女正在用鞭子抽她。鞭,两鞭,三鞭,每鞭抽下去琳妲都尖声大叫。他哭着拽那女人毡子边,“求你啦,求你啦。”他说。那女人用空手把他拉开,又抽鞭子,琳妲又尖叫起来。他两手抓住那女人褐色大手,使尽力气咬下去。那女人叫起来,挣脱手,狠命巴掌把他推倒在地上,还趁他躺在地上时抽他三鞭子,那鞭子比什都厉害,他痛得像火烧。鞭子又呼啸,抽下来。可这次叫喊是琳妲。
“可她们为什要伤害你,琳妲?”那天晚上他问道。他哭着,因为自己背上那些红色鞭痕还痛得厉害;也因为人们太野蛮,太不公平;也因为他自己是个孩子,无法反抗。琳妲也在哭。她倒是成年人,可她只有个人,打不过她们三个。那对她也不公平。“她们为什要欺负你,琳妲?”
“不知道,怎会知道?”她话听不清,因为她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
“她们说那些男人是她们,”她说下去,好像根本不是在对他讲话;而是在跟她内心什人讲话。她话很长,他听不懂;最后她开始哭,哭声比任何时候都大。
“啊,别哭,琳妲,别哭。”
有时琳妲几天不起床,躺在床上伤心。或者又喝波培带来东西,然后就老笑,又睡觉。有时她生病,常常忘记给他洗脸洗澡,他除冷玉米摊饼没有别东西哈。他记得她第次在他头发里发现那些小动物时,大惊小怪地叫个没有完。
他们最快活时候是在她向他讲述那个地方时。“任何时候你想飞,你都可以飞,真吗?”
“任何时候你想飞都可以,”她告
他靠过去,靠得紧紧,伸手搂住她脖子。琳姐叫起来,“哦,别碰,肩膀!哦!”她使劲推开他。他脑袋撞在墙上。“小白痴!”她叫道;然后她开始打他耳光。叭!叭!……
“琳妲,”他叫出来,“哦,妈妈。别打!”
“不是你妈妈。不要做你妈妈。”
“可是琳妲……哦!”她又给他耳光。
“变成野蛮人,”她大叫。“像野兽样下崽……要不是因为你就可能去找探长,就有可能走掉。可带着孩子是不行。那太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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