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处女娇羞……空气里有种嗡嗡声。又有苍蝇想盗窃永恒祝福吗?是黄蜂吗?
他望望,什都没看见。嗡嗡声越来越大,好像选定要呆在百叶窗外面。飞机!他狼狈不堪地跳起来,跑回另间房,跳出敞开窗户。他在高高龙舌兰丛间小径上奔跑时看见伯纳从直升飞机上下来。
香味呢。他心脏急剧地跳动起来,他几乎晕过去。他把身子弯在那宝贵箱子上,抗磨着,翻看着,拿到光线里审视着。
他起初对列宁娜用来换洗新腔天鹅绒短裤上拉链弄不明白,到他明白过来,便觉得很好玩;拉过去,拉过来,再拉过去,又拉过来;他着迷。列宁娜绿色拖鞋是他平生见过最精美东西。他打开件贴身拉链衫,不禁羞红脸,赶快放到边。但是亲吻下条人造丝手绢,又把条围巾围到脖子上。他打开个盒子,股香粉喷出来,喷在他手上。他把它擦在胸口、肩膀和光胳臂上。多好闻香味!他闭上眼睛,用脸挨挨擦粉胳臂。滑腻皮肤挨紧他脸,麝昧粉香透进他鼻子——是活生生她呀。“列宁娜,”他轻声说,“列宁娜!”
有什响动吓他跳,他心虚地转过身子,把偷看着东西塞回提箱,盖上盖,又听听,看看。没有活动迹象,也没有声音。可他确实听见过什东西——好像是有人叹气,好像是木头吱嘎声。他踮起脚,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开道缝,发现自己望着是片宽阔梯口平台,平台对面是另道虚掩着门。他走过去推开门,偷看起来。
列宁娜躺在矮床上,睡得正香。她穿着件粉红拉链睡衣,床单掀开。髦发衬着她脸,多美丽!那粉红脚趾,那安详熟睡面庞,像孩子样打动人心;那无力松垂手,那柔软胳臂,是那坦然而无助。他眼里不禁噙满泪水。
他采取无穷预防措施——其实很不必要,因为除非开枪,是无法把列宁娜从预定唆麻假日提前惊醒。他进屋子,跪在床边地板上,双手指头交叉,注视着她。“她眼睛。”他喃喃地说道。
“你总在言谈里说起她眼睛、头发、面颊、步态、声音;啊,还有她那纤手!
在那双纤手面前,切白色都只是污秽,写下全是自谴责;连小天鹅茸毛跟它柔腻握相比,也透着粗糙……”
只苍蝇围着列宁娜嗡嗡地飞;他挥手把它赶走。“连苍蝇,”他记起,“即使朱丽叶皎洁纤手上苍蝇也可以从她唇上盗窃永恒祝福,而她,也会因纯洁处女娇羞而脸红,好像叫苍蝇吻也是罪过……”
他非常缓慢地伸出手去,好像想抚摩只胆小却又颇为危险鸟。他手颤抖着,悬在空中,离她那松弛手指只有寸,差不多要碰到。他敢于用自己最卑贱手指去亵渎……吗?不,他不敢。那鸟太危险。他手又垂下来。她多美丽呀!多美丽呀!
他突然发现自己在思考着:只要拈住她脖子边拉链钮,使劲长长拉……他闭上眼睛,摇着头,像刚从水里冒出狗样摇晃着耳朵。可耻思想!他为自己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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