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下楼,穿过庭院,来到屋外。到处不见人,在她所到之处人们都躲避起来。她听见仅有两个音符低沉猎号声:在前面小路上伽拉特奥正把他那件乐器嘴对着天空翘起。奶妈缓慢地挪动脚步;小路婉蜒伸向前面西下夕阳。伽拉特奥远远地走在她前头,不时停下来好像是观看在树叶间嗡嗡乱飞黄蜂,举起号角,吹出凄凉音调。奶妈打量着她就要永远离开田园和河堤,觉出人们就在篱笆后面远远地躲着她,她接着往前走。她孤身人,跟着前面离她老远伽拉特奥,走到布拉托丰阁。当村子栅栏门在她背后关上时,小提琴开始奏乐。
特里劳尼大夫让非常失望。他不设法使年老赛巴斯蒂娅娜不被宣判为麻风病而进麻风村,他点儿忙都不帮——明明知道她疤痕不是麻风病引起。这是懦弱表现.第—次对大夫产生反感。还有点,他知道是捉松鼠和采山莓好手,对他大有用处,他逃进森林时不带着。现在不像以前那样喜欢随他去找鬼火,经常个人四处逛悠,物色新伙伴。
现在最吸引人是住在科尔.杰毕多那些胡格诺教徒。他们是从法国逃出来,法国国王下令把所有侍奉他们那种教人都剁成肉酱。他们在翻山越岭时丢失他们经书和玉器,现在没有圣经读,没有弥撒做,没有颂歌唱,没有祷告念。他们像所有那些受过迫害之后移居在异教人之中人们—样,不信任旁人,不愿再接收别经文,不听任何关于举行他们宗教仪式建议。倘若有人去找他们,称他们为胡格诺兄弟.他们就担心他是乔装打扮教皇密探,便声不响地关上门。他们怀着上帝降恩宠于他们希望,不分男女,起从早到晚地干活,在科尔·杰毕多坚硬土地上耕耘着。他们不大懂得什是犯罪行为,为不犯错误而订出许多清规戒律。他们用严厉眼光互相监视,窥探别人是否有用心不良细微举动。他们模模糊糊地记得他们教会里争论,绝不提起上帝或其他有关宗教话题,生怕说错而犯下渎圣罪。于是他们既无任何教规可遵循,又不敢在信仰问题上创建新思想,可是他们脸严肃庄重神情,好像时时刻刻在思索这些问题。相反,久而久之,他们辛苦农事劳作制度取得相当于教规地位,迫使他们养成勤俭习惯,以及妇女们善于持家优点。
他们是个大家庭,儿孙满堂,媳妇众多,人人都是大高个儿,个个肌肉发达。他们在地里干活时也穿着黑色礼服,钮扣规规矩短地系好,男人们戴宽边帽,女人们扎白色头巾。男人们蓄长胡子,出门走路总是肩挎猎枪,但是听说他们除打麻雀之外从不开枪,因为有禁止打猎戒律。
石灰质山地艰难地生长着些劣质葡萄和低产小麦,埃泽基耶莱老头子声音时时响起。他朝天举起双拳,白山羊胡子抖动不已,眼睛在那顶漏斗式帽子下骨碌直转,不停地吼叫:“瘟神和灾星!瘟神和灾星!”他朝正在弯腰干活家里人喊话:“乔娜,锄快点!苏珊娜,快把那棵草拔掉!托比亚,你去撤肥料!"他对群干活懒散,使用工具材料大手大脚人怒气冲冲地发号施令和训斥。每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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