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欢呼鼓掌。演员们站在中殿里,忸怩地笑会儿。这出戏目当然在于劝谕,但菲利普明白,人们最喜欢部分是野蛮人怪模怪样和大发雷霆,以
端两条侧甬道里,把甬道墙和连拱廊第堵新壁之间围起来,这就严密地挡住两条侧南道最后个隔间。要担任角色修士们已经待在屏风后面,等着走进中殿当中,演出故事。将要扮演阿道福斯圣徒,是个长着天使般面孔、没有胡子见习修士,他正躺在中殿尽头张桌子上,蒙着裹尸衣,假装已经死,还要憋着别笑。
菲利普对这种演出,如同对“多少”面包游戏样,也夹杂着不同感情,因为它们很容易变得不敬和庸俗。然而,人们特别喜欢看这种演出,如果他不批准,他们就会在教堂外面上演自己剧目,没有他监督,就会彻底变成下流货色。再者,最喜欢这种演出还是参加表演修士。他们装扮起来,演着别人,表现出蛮横无理——甚至亵渎神灵,似乎给予他们某种松弛,大概是因为他们平日生活过得过于神圣。
演出之前,通常有次祈祷仪式,由司铎主持,进行得很短。然后由菲利普简单介绍下阿道福斯圣徒白璧无瑕生活和种种奇迹。之后他就在观众席中就座,静下心来观看演出。
从左侧屏风后面,出来个大个子,穿着初看上去像是没个样式、五颜六色长袍,但仔细看,原来是多种鲜艳布条连缀起来,裹在身上。他面孔涂成花脸,还提着个胀鼓鼓钱袋。他演是有钱野蛮人。他刚出场,台下便是阵低声赞叹,随后,人们认出化装后演员,就发出连串大笑。原来那是胖子伯纳德兄弟,修道院厨师,大家都很熟悉和喜欢他。
他来回走几趟,以博得众人赞赏,然后突然冲向坐在前排小孩子,吓得他们直叫,之后他爬上圣坛,四下打量着,像是要确信近旁无人,这才把他钱袋藏在圣坛后面。他转过身来,面对观众,斜着眼睛看看,然后用很大嗓门说:“这些愚蠢基督徒不敢偷银子,因为他们以为阿道福斯圣徒在保护着呢。哈!”说完他就退到屏风后面去。
从对面上来伙强盗,身上穿得破破烂烂,手里拿着木制长剑和短斧,脸上涂着煤烟和灰粉。他们蹑手蹑脚地绕着中殿走着,似乎很害怕,后来有个人看到圣坛后面钱袋。他们争论起来:他们可不可以偷钱袋?那个好强盗说,偷定会给他们带来坏运;那个坏强盗说,个已死圣徒不可能对他们有害。最后,他们还是偷钱,退到角落里去数钱。
那个野蛮人又上场,四处去找他钱。他勃然大怒,走到阿道福斯圣徒坟墓跟前,咒骂圣徒没能保护他财富。
这时,圣徒从他坟墓中起来。
那野蛮人吓得抖作团。圣徒没理会他,却走近强盗。有意思是,他仅仅向他们指,强盗就个接个地倒下。他们做出垂死时极度痛苦样子,在地上打着滚,把身体扭成奇形怪状,还做出种种鬼脸。
圣徒只饶过那个好强盗,他把钱放回圣坛后面。这时圣徒转向观众,说:“当心啊,你们那些怀疑阿道福斯圣徒能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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