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至少每天谈次话,在他们这巨大工程所面临无穷无尽、各式各样问题中,共同奋斗,寻找解决途径。汤姆是少有既有智慧又富人情味人,与他合作是种愉快。他就此与世长辞,让人难以相信。
菲利普感到,他对任何事情都不再理解,他没有真正权力,他不能胜任比王桥镇小得多座牛棚管理工作。他向相信,如果他真诚尽力并相信上帝,切最终都会好起来。王桥被焚似乎证明他是错。他失却切动力,整天坐在他在修道院居室里,看着小圣坛上蜡烛点点往下烧,什也不做,只是想着彼此无关种种凄凉念头。
倒是年轻杰克,看到该做事情。他把死尸都运到做墓穴地下室,把伤者抬到修士寝室,并准备应急食品,给河对岸草地上活着人们吃。天气温暖,大家都睡在露天里。大屠杀第二天,杰克把镇上还昏昏然居民组成支支工作队,把修道院内灰烬和瓦砾清除出去,而白头卡思伯特和司财米利乌斯则从周围农场上征收食品。第三天,他们把死者埋在修道院北侧百九十三座新坟里。
菲利普只是按照杰克建议下达着命令。杰克指出,在多数情况下,幸存居民们在大火中只损失很少值钱东西——也就是把铁锹,几根棍棒而已。庄稼还长在地里,牲畜还在牧场,人们积蓄还在原先埋藏地方,通常都在他们家中灶下,没被横扫全城地面上大火所触及。烧掉货物商人是损失最大人,有些人,如阿莲娜,破产;别人还有不少埋藏银子,还可以重新起家。杰克建议立刻重建全镇。
在杰克建议下,菲利普特许,为重建住宅可以在修道院树林里自由砍伐木材,但只限个星期时间。结果,王桥连七天镇上无人,各家全都去挑选和砍伐树木,以供盖新房之需。在这星期之中,杰克要求菲利普为新城做出规划。这个主意挡住菲利普想象力,使他摆脱沮丧情绪。
他无休止地接连四天做着他规划。围着修道院墙圈,将是富有工匠们和店主们大房子。他想起温切斯特纵横交错、方格式街道,就按照同现成基础来规划新王桥镇。足够两辆大车并排行驶宽阔而笔直几条大街直通河畔,横向是些窄街。他把每块标准宅基地定为二十四英尺宽,这样作为座镇上住宅门面就很宽敞;宅基地进深则是百二十英尺,这就给个像样后院留出充分空间,可以安排厕所、菜圃和马厩、牛棚或猪圈。旧桥已经烧毁,新桥地点选在个更便利位置,在新大街尽头。这条通道纵贯全城,从桥头直通山顶,还像林肯样,沿大教堂侧从这端到那端。另条宽街将从修道院大门直到河边新码头,也就是桥下游,沿河弯带。这样,大量供应可以不必使用那条主要店铺街而直抵修道院。在新码头周围将是个由小住房组成新区,穷人们将住在修道院下游,他们不洁习惯不致弄脏供修道院用新鲜河水。
设计重建规划图,使菲利普摆脱无能为力恍惚状态,但每当他从设计图上抬起头看出去,他就会满腔愤怒,并满怀对死者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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