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好像从威廉脚下陷下去。他直害怕理查,总是担心他是个危险对手,但他并没特别想到此时自己地位如此不稳固。他曾想过,真正危险将在斯蒂芬故去、亨利即位之际,那总要等到十年之后。如今,当他坐在这间简陋房子里,反省自己错误时,他痛苦地
“菲利普会说你不该从小女孩嘴里骗出秘密吗?你告诉强盗们藏身之地,他就认为你出卖他吗?你当教堂教长,准备取代他大教堂,他会为此对你动气吗?唉,这说,看你是不能回去。”
“给些东西,”雷米吉乌斯求着,“个村子。座农场。个小教堂!”
“对损失是没有奖赏,修士,”威廉刻薄地说。他很为此开心得意,“在这个世界上,出修道院,就没人照顾你。鸭子会吃虫子,狐理吃掉鸭子,人射杀狐狸,魔鬼抓走人。”
雷米吉乌斯声音变成自语。“该做什呢?”
威廉笑笑,说:“要饭。”
雷米吉乌斯尽管贫如洗,却深深自得。他走进汉姆雷村庄园木屋时,高昂着头,眼睛从他长鼻子看下去,望着支撑屋顶巨大剥皮树干做曲木屋架,抹灰篱笆墙和夯实地面中间没有烟囱火堆。
威廉看着他走进来。可能走着背运,但还没倒霉到你那程度,他想,只落得脚穿补丁压补丁修士便鞋,身披污秽长袍,下巴不刮,头发散乱。雷米吉乌斯从来就不是个胖子,但现在比原先更瘦。镶在脸上高傲表情无法掩盖眼睛下面失败紫色疤痕或疲惫印记。雷米吉乌斯还没有俯首认输,但他已经惨败。
“祝福你,孩子,”他对威廉说。
威廉对此毫无准备。“你想要什,雷米吉乌斯?”他说,有意不称呼这修士“神父”或者“兄弟”以侮辱他。
雷米吉乌斯缩,像是挨下打。威廉猜想,自从他来到这个世上以来,应该受过若干这种奚落。雷米吉乌斯说:“你给这位夏陵教士会教长土地,已经重归理查伯爵所有。”
雷米吉乌斯转过身去,出房门。
威廉想,还骄傲呢,没多久。你得要饭。
他看到有人比他还要落魄,心里很痛快。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站在自己城堡门外,却被拒之门外那种折磨和痛苦。他听说理查和他些部下离开温切斯特之后,曾经怀疑过;后来,和平条约宣布,他不安变成惊慌,他赶紧带着他骑士和士兵,路赶回伯爵城堡。他留支守备部队保护城堡,因此他预计理查要在田野里扎营,采取围城之势。当看到切都显得那平静时,他放心。还责怪自己对理查突然消失过于大惊小怪。
他走近城堡后,发现吊桥是拽起来。他策马直到壕边才勒住,高叫:“给伯爵开门!”
就在这时,理查出现在城头,说:“伯爵在城堡里。”
“毫不奇怪,”威廉回答说,“切都该归还老王亨利时代旧主人所有。”
“但这样来,就没有着落。”
“还有许多别人呢,”威廉随随便便地说,“你得回王桥去。”雷米吉乌斯气得面色煞白。“不能回去,”他低声说。
“为什不能呢?”威廉折磨着他说。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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