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志桐没吭声，他强打着精神下楼给孟听买吃
去
。
这几天孟听病房很热闹，班主任和班上同学都来。那场火灾险些上电视，学校还自动募集捐款给他们家。
樊老师摸摸她头发，
孟听点点头，闭上眼睛。
她太累。
舒杨关上门，
拳狠狠砸在墙上。他嗓音颤抖：“爸，是妹妹放火。当时
看到家里烧起来，赶紧往回跑，她拉住，至今还没见过她。”
舒志桐抹把脸，沉默着不说话。谁也不解他此刻心痛。
孟听是他女儿，舒兰也是他女儿。可是因为他没有教好，个小姑娘竟然会放火害自己姐姐。
她没有出事，也没有毁容。
舒爸爸红着眼眶进来时候，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中年男人见到她忍住眼泪，语气温和：“听听，有哪里不舒服没有？”
孟听笑着摇摇头，然后指指自己喉咙，告诉他——很好，就是时半会儿不能说话。
很多人都来。
这场火烧得迅猛，不仅舒爸爸租那个房子，楼上楼下人都遭殃。
她醒过来时候，护士松口气。消毒水味道替代浓烟味道，每次呼吸，嗓子都是阵尖锐疼痛。
年轻护士小姐赶紧道：“诶诶诶，你别动，火灾时候你吸入大量有毒气体，喉头水肿。对，慢慢呼吸，别急别急。”
还好小姑娘聪明，知道不能吸入有毒气体，没有窒息。
见孟听放缓呼吸，护士小姐语气带着轻快说：“给你检查身体，没什
大事。去叫医生，哦对，你家人还在外面呢，守你挺久。放心，你家人没出事。”
孟听用唇形给她说谢谢。
暗。
她似乎在个人怀里，世界安静下来。时间有瞬变得很慢很慢，在灼热高温里，他湿漉漉怀抱冰冰凉凉。
只有脸颊上，落滴滚烫水。烫得她心轻轻颤抖。
嘈杂脚步声传来。
渐渐有天光。
还好听听没有出事。
可是舒兰那是犯罪！
舒志桐哆嗦着手，半晌才道：“报警吧。”
他也希望不是舒兰，可如果真是，那不管是谁，都应该得到应有惩罚。
舒杨别过头去：“这大火，楼上楼下都已经报警。”
舒杨沉默地看着孟听，眼圈通红，脸色却是苍白。少年脸上带着黑灰。眸中片安静。
舒爸爸仿佛瞬间就苍老许多。
他轻轻摸摸孟听头发：“睡会儿吧，爸爸去给你买点稀饭。”
孟听用气音吃力地问他：“谁救？”
舒爸爸用哄小孩子语气说：“是消防员叔叔。”
她嗓子疼，想发声都发不出来。
孟听有许多想问问题，比如，最后是谁把她抱出来？上辈子救她是奋不顾身消防队队长，这次还是吗？
她抬起手，摸摸自己脸颊。
午后阳光灿烂，洒在窗前。偶尔几只麻雀停留以后又振翅飞走。
她掌下脸颊软软，除喉咙很痛，头很晕以外，她身上点也不痛。和上辈子那种醒过来极度痛苦相比，这次火灾就像是场冗长怪诞梦境。
她朦胧间听见沙哑又温柔声音：“听听……”
嗯，别怕，很好。
那个梦好像已经很久。
“听听！”
谁在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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