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能为你做更多
。”他说，“是不好，然而这辈子，已经尽力。”
他起身，轻轻拂去她墓碑上
雪花。
大雪肆虐，他穿得单薄。
再也没有回过头。
她长眠于墓碑
男人低头，冰凉唇落在墓碑上。似乎透过这块没有生命石头，在吻她额头，她觉得额头有些凉。
他额头抵住墓碑，她放轻呼吸，天地很安静。她听他说话。
“七中石榴树今年开花。”
“你那个朋友赵暖橙，遇见
个不太好男人。”
“你常常等车那个公交车站，已经拆重建。无数个日夜陪你走过道路，也变模样。”
江忍已经疯！
他曾经刺激江忍许多次，就是为把这个从小就带病孩子关进精神病院。可是江忍又每次都硬生生扛下来，这个世界不喜欢他没关系，因为他也不会去爱这个世界。
可是这次，江忍是真疯。
他不要江奶奶，不追究江季显，步步踏过风雪，个人走过黑夜，彻底失控。
～
这个世界疯子很少，傻子却很多。
以至于闻睿醒过来时，生生打个激灵。
他被绳子绑起来，嘴上贴好几圈胶布。本来就受重伤，此刻看着黑夜里面无表情男人，闻睿死死盯着他。
“你不怕死。”江忍弯弯唇，“知道。”
闻睿讥讽地看着他。
哭，小丽在手足无措地给老人擦鼻涕眼泪，小康哆嗦着嘴唇：“姐姐，看到江总袋子里面东西。”
“什
？”
“剔骨刀，绳子，斧头……还、还有好多可怕东西。”
小丽也僵住。
她转头看看病房里美丽少女，门外还有几个保镖守着。她刚要往里面走，保镖拉住她。
“什都变，说来惭愧，却依然是当年。”
她哽咽。
男人温柔道：“听听，还没有这喊过你，你总是讨厌。在心里喊千千万万次，可是看到你嫌恶目光，又觉得无法出口。”
不，不是，江忍。
“你带着继妹放学那个夏天，和贺俊明骑车路过小巷。你告诉她，江忍不好，不要喜欢他。可是听听。”他低声道，“江忍可以很好，他直都在为你变好。”
病房里原本盛开玫瑰，花瓣外围渐渐失生机。
大雪拍打在透明玻璃上。
她苍白指尖握住花儿，似乎遇见很久远记忆里江忍。
她在墓碑之下，抬头望他。
男人手铐加身，冷硬轮廓分明。他瘦很多，却又格外成熟。江忍轻轻为她墓碑拍去雪花。他身后是两个衣着肃穆警官。
知道孟听醒不过来时候，闻睿就觉得，怎样都好，反正江忍输。
江忍嗓音在夜色中低沉又温柔：“抓紧时间，听听还在等。”
不能再过十二点回去，她会担心。
医院时钟滴滴答答走，在寂静深夜十点，听着格外森冷。
闻睿看着江忍从袋子里件件拿出工具，终于白脸，激烈地挣扎起来。
小丽跑去窗前，漫天大雪里，江忍已经不见身影。
～
江忍提着东西进闻睿在医院。
凛冬风瑟瑟，他没有开灯，居高临下看着睡着闻睿。
他以闻睿亲戚名义进来时，容易得很。本来也是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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