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4）

瘦小城市之三

不知道阿美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未曾建设完成，还是由于某种蛊惑或者怪念而受破坏。反正，它没有墙，没有屋顶，没有地板：完全没有使它看起来像个城市东西除水管，它们在应该是房屋地方垂直竖立，在应该是地板地方向横伸出：成丛水管，未端是水龙头、淋浴装置、喷口、溢流管。青天衬托出白色洗手盆或着浴缸或者别搪瓷器皿、就像迟熟果子悬挂树梢。你会以为水喉匠干完活走，而建筑工人尚未开工；也许他们这个不朽输水系统逃过次大难、地震或者白蚁蛀食。

无论阿美拉是在有人居留以前或以后被舍弃，们都不能说它是个空城。你只要抬起眼睛，就随时都可以看见水管丛里有个修短合度年轻女子、许多年轻女子在浴缸里优游享受洗澡乐趣、在悬空淋浴装置之下弯腰、洗着抹拭着或者涂着香水，或者对镜梳理长发。淋浴水线在阳光下像扇子样散开，水龙头喷出水、溅出水、泼出水、海绵刷子上肥皂泡沫都闪着光

德这个陷讲，这个丑陋城。

城市和标记之四

从远处来旅人，免不要面对改变语言问题，可没有次比得上在海柏蒂亚城经历，因为当时改变是物，不是言语。进入海柏蒂亚城时候是早上，木兰园反映在蓝色湖里，在夹道篱笆之间走着，满以为会看到美丽少女戏水，可是，在水底却是螃蟹，咬啮着自溺者眼睛，他们脖子上系着石头，他们头发缠满绿水草。

觉得受欺骗，决定要求苏丹王主持公道。在最巍峨圆顶皇宫里，走上斑岩石台阶，跨过铺瓷砖、有喷泉六个庭院。正中大堂有铁栏围着：戴着黑色铁镣囚犯正在个地下矿场挖掘玄武岩石。

只好去请教哲学家。走进大图书馆，迷路，周围是装满羊皮纸卷肤，几乎倒塌书架，顺着褪色字母次序找，进出大堂、上下楼梯和桥道。在最偏僻纸草纸书橱里，在成团浓烟里，看见个年轻人呆滞眼睛，他躺在席子上，嘴巴噙住鸦片烟筒。

“哲学家在哪里？”

吸鸦片人指向窗外。外面是花园，有儿童游戏设备：木瓶、秋千、陀螺。哲学家坐在草地上。他说：“标记造成语言，可不是你自以为懂得那种。”

以前－直依赖形象指引追求什，如今已经领悟到，必须让自己摆脱这些形象：惟有如此才学得懂海柏蒂亚语言。

现在，只要听到马嘶和挥动鞭子声音就会充满情欲惶恐：在海柏蒂亚城里，你必须到马厩和驰马场地才可以看到美丽女子骑马，她们裸着大腿，小腿戴着护甲，年轻外国人如果走近她们，就会被她们推倒在干稻草或者木屑堆上，并且被她们结实Rx房挤压。假如精神只需要音乐而不要任何其他刺激和营养，知道应该到坟场去：音乐家躲在坟墓里，从个坟到另个坟，笛子颤音和竖琴和弦互相酬答。

不错，在海柏蒂亚，总有天，唯愿望是离开。这时候就知道不该走向海港而必须攀上城堡最高尖塔，去守候驶过船只。可是船会不会驶过呢？没有种语言是绝对不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