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会故意往他面前凑，因为冥夜看不见，起初时常撞在她身上。他反应敏捷，总能撞到她以后及时接住她。
可是次数多
，冥夜有什
不懂
。
他觉得这坏习惯太恶劣，干脆避开她。
那几日，她十分失落模样，在他窗前趴
会儿便离开。
冥夜顿顿。
她顿顿，下意识抽回自己手。
在冥夜以为她离开之际，他脸上被轻轻柔柔碰。
很轻很浅，轻到让人几乎无法察觉。
她果然没出去，在院子里织布。
冥夜弯唇，这乖……
而且她……那般顽劣。
冥夜对蚌族没有半点好感，他也讨厌那只六根不净小蚌精。
猜不到她身份，他便不知道该用什态度对她。
可她十分快乐，知道他能简单感知事物，有时候牵他出去，让他触摸林中花。
她柔软手指点在他掌心——
他松开那只手，喝荷叶中露。
冥夜走出灵泉，却无法辨别方向，只小手拽住他袖子，扯着他朝处去。
他沉默地跟着她。
个没有五感真君，比个普通凡人都不如。
他深知自己还需要养伤。
她心沉，重伤和弱水影响冥夜身体，他现在五感尽失。
失去听觉、嗅觉、味觉和视觉，甚至痛觉。
担忧同时，她又松口气，变回自己。
她把荷叶递到他唇边，温柔道：“喝。”
冥夜醒来，世界便空洞得可怕。他警惕地握住来人手腕，发现入手纤细，柔软得不像话。
她不开心。
在苏苏失落不知道多少天，有日，冥夜再次撞到她。
唇恰巧撞到她额上。
她呆呆看着他，听他用清冷嗓音说：“抱歉。
养伤养久，他偶尔也会想起仙雾弥漫上清，还没有结束神魔大战。
也不知道上清如何，没他，天欢能否守住仙域？
但他更多时候，是想起她。
他知道她会趴在窗柩上，大胆看他。他盘腿坐着，窗外风吹进来，带来她发上香味，她无所知，还以为自己瞒得很好。
他藏住眼底笑意，也当作不知，专心修炼。
“很香，等你好起来，就能闻得到。”
有时候她去偷人家马蜂花蜜，被蛰得嘤嘤直哭。
他虽看不见，听不到，但她不让他拉手，他便知道她被蜇包。
下回，花蜜会做成灵露，若无其事喂他喝下。
他心中有股奇怪感觉，绵绵密密，让人心中窒闷。她下次出门时，他握住她手：“别去。”
可身边这个人是谁？
骨架那般小，想必是女子。
他第个便想起天欢，可是天欢居于上清，这里不像仙境，他不动声色，用几日摸清自己身处个清幽小竹林。
不是天欢，他倏地想起那只蚌精。
那只灵力低微蚌精，生于漠河，她不像是能把他从弱水中捞出来人，她没那个本事。
他捏得很用力，但她却并不生气，反倒轻轻拍拍他手背，示意他别怕。
她拉起他手，在他手心上写——
“
不会伤害你，只是喂你喝水。”
他没有五感，却能开启灵识，妖身本就不比人，因此他感受到掌心拂过痒。
冥夜想起沉睡这几年，似乎直有人在他身边，有时候她手指穿过他发，为他细细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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