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双十分漂亮
眼，瞳孔中间带着圈浅浅金色。少年循着苏苏视线看过去，清晨
苏苏手指结印，凌空采下那株永生花，苏苏金色心头血滴在永生花上。
闭合永生花猛然绽放。
重羽大惊，忍不住出声：“苏苏，你在做什
？”
它不明白，这个素昧蒙面人，怎会让苏苏舍弃神血为他复明？苏苏已是半神，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个道理她理当懂，少年死就如那颗枯树死亡，自然伦常。
可是她成全少年临死前心愿，竟用神血帮助少年融合永生花。
往生花开不过须臾，而它身边永生花却可以长久留存。
往生和永生，花开并蒂，却完全不同命运。
她曾在黑暗中向澹台烬哀求能让她重见光明永生花，可是永生花最后用在
叶冰裳身上。
到死那日，她都没能看人间最后眼。
怀里少年和她多像。
“可是往生花是传说中东西，生在悬崖峭壁上，好几次
采药都试着爬上去，有次爬到悬崖顶，可是那里并没有往生花。”
苏苏轻声说：“知道。”她都从他记忆中看见。
少年苦笑道：“世界上竟然真有往生花这样东西，可惜，看不见。”
他眼睛被除妖师剜去，无法看见往生花开花。
“不，你可以看见。”
时辰，清晨绽放，太阳彻底出来时候枯萎。
它向阳而生，向阳而死，仿佛在迎接黎明。
少年等不那久。
苏苏划伤自己手指靠近他唇边，血液涌入他唇齿间。
少年混沌思维清明起来。
永生花没入少年身体，苏苏低咳声，却微笑起来，她笑容明丽，推推身边少年，说：“你看，往生花开。”
夕雾，你看，永生花也开。
再也不会留你在黑暗和绝望里死去。
身边少年睁开眼睛。
他眼角血线依旧在，失去眼睛却重新长出来。
她仿佛看见过去自己，苏苏知道，少年容貌和他出现在公冶寂无身边，定不是巧合。
她应当救师兄后果断扔下他，不再回头。
可她做不到，她并非怜悯同情他，她清楚地知道，她在救过去自己。
叶夕雾朝她伸出手，纵然是阴谋，她也会把自己手交出去。
当年无人救她，今日她救过去自己。
苏苏视线从往生花上移开，落在旁边另朵花儿上。
那是永生花。
往生、永生。
往生是求个来生，来村里道士看出少年命途坎坷，注定早夭，于是告诉他需看到往生花开。
道士心中不忍，婉转地告诉少年，他此生注定孤苦，唯有期盼来生。
天光那刻，他失去魂魄已经消散，聚生珠来不及救他，但是加上半神血，可以让他最后留在人间片刻。
他露出期待神情，声音喑哑道：“往生花就在旁边吗？”
苏苏说：“嗯。”
她浅浅笑着，握住他手，引他去触碰那朵神奇花。
“小时候，村里来个算卦道士，人人都找他算命，那日也去。没什能给他，可他毫不在意。”少年喘口气，不好意思地说，“央求他为算卦，说这辈子命不太好，若想被人接纳，像个普通人样生活，需亲眼见到往生花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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