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斯无比喜悦地听到钥匙在锁里格勒地响。他注意听着,他注意听着,直到那脚步声完全消失,然后,他急忙拉开自己床,借着透进地牢里来那点微弱光线,才发现昨天晚上他挖是块石头而不是石头周围石灰,由于牢内潮湿,石灰碰就碎。他很高兴地看到它竟会自己剥落,当然,那只是些碎片,但半小时以后,他已刮下满满把。位数学家大概可以算出来,这样挖下去,两年之内,假如不计那些石头,就可以掘成条二十尺长,二尺宽地道。犯人埋怨自己不该把那多时间浪费在祷告和绝望中,而没有及早开始这项工作,在被关在这里六年
极端寂静中度过去;夜来临,但并没有带着那声音同来。
“这是个犯人!”爱德蒙高兴自忖道。
这夜又在打不破寂静中度过去。爱德蒙夜没合眼。
早晨,狱卒又把他饭送来,他已经把前天都吃。他吃这些东西以后便焦急地想再听到那种声音,在他斗室里转又转,摇摇窗上铁栅栏,活动下他四肢,使它们恢复那原有能力,准备应付可能降临事变。每过会儿,他就听听那声音有没有再来,渐渐地他对那个犯人审慎感到不耐烦起来,而那个犯人却猜不到打扰他原来也是个象他自己那样热切盼望着自由犯人。
三天过去,要命七十二个钟头,是分钟分钟数过去呀!
终于在天晚上,狱卒来作最后次查看,唐太斯又次把他耳朵贴到墙上去,他仿佛听到石块之间有种几乎察觉不出响动。他缩身离开墙,在他斗室里踱来踱去,以便集中思想,然后又把耳朵贴到老地方去。
不用再怀疑,那边定在做件什工作,而犯人已发觉危险,所以比以前更小心地在继续干着,已用凿子代替铁杆。
在这个发现鼓舞之下,爱德蒙决心要帮助那个不屈不挠劳动者。他先搬开他床,因为在他看来,那工作是在床后面那个方向进行着。他用眼睛寻找件什东西以便可以用来穿透墙壁,挖掘水泥,搬开石块。
但他什也没看到。他没有小刀等尖利工具,虽然他窗上栅栏是铁做,但它非常牢固,他已试过多次。地牢里全部家具就是张床,把椅子,张桌子,只水桶和个瓦壶。床上有铁档子,但却是旋紧在木架子上,得用螺丝刀才能把它们取下来。桌子和椅子无法利用,水桶是有柄,但那柄已被拆掉。只有种办法,就是把瓦罐打碎,挑块锋利碎片来挖墙。他把瓦壶摔到地上,碎成片。他挑两三块最锋利藏到床上草褥子里,其余留在地上。他有整夜时间可以工作,但在黑暗之中,他干不多少,他不久就感觉到工具碰到某种坚硬东西。他把床推回去,等待天亮。有希望便也有耐心。
他整夜都听着那个隐蔽工作者,那个人在继续他挖掘工程。白天来,狱卒走进来。唐太斯告诉他,说他在喝水时候瓦罐从手里滑下去,摔碎,狱卒边埋怨边给他去另外拿个,甚至都懒得去打扫那些碎片。他很快就回来,并叮嘱犯人以后要小心点,然后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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