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就不同,您买那座房子在欧特伊村。”听到这句话,贝尔图乔脸立刻变白。
“欧特伊村在什地方?”伯爵问道。
“先生,您就是受托把那座乡村别墅卖给公证人吗?”基督山问道。
“是,伯爵阁下。”那公证人回答说。
“契约写好吗?”
“写好,伯爵阁下。”
“您把它带来吗?”
这会儿,伯爵已经到家。这段路走六分钟。但这六分钟时间已足够吸引不下二十个青年人放马疾驰追上来,来睹这位有钱外国人,因为他们都晓得这辆马车价钱,他们自己没能力买,却很想看看究竟是谁能花得起万法郎买匹马。阿里所选中这座房子座落在香榭丽舍大道右边,这是基督山在城里日常生活住宅。前院中央丛茂密树木,把房屋正面给遮住,在树木两旁,有两条侧径,象两条手臂,条在左,条在右,从铁门入口处分手包抄到门廊前面,以便马车通过,门廓每级台阶上都摆放着大瓷盆花。这座房子孤零零周围没有邻居,除大门之外,在邦修路上还有个侧门。车夫还没等喊门房,那两扇笨重大门就已经打开,原来他们已看见伯爵马车,在巴黎,就象在其他地方样,他们都是以闪电般速度来侍奉伯爵。石子路上车轮声音还没停下来,大门已经关上。马车在门廊左边停住,立刻有两个人到车窗前面来迎候。个是阿里,脸上带着最真诚愉快笑容,似乎只要基督山对他看眼,他就觉得十分满足。另外那个则毕恭毕敬地鞠躬,然后伸手扶伯爵下车。
“谢谢,贝尔图乔先生,”伯爵说着,边轻快地跳上门廊三个台阶,“那个公证人呢?”
“他在小客厅里,大人。”贝尔图乔回答说。
“还有,叫你把房子找好以后就马上去印名片。印吗?”
“伯爵阁下,已经印好。亲自到王宫市场去找那儿最好刻工,亲自看着他刻版。印出来第张名片,就遵照您吩咐,送到安顿大马路七号腾格拉尔男爵阁下府上,其余都在大人卧室壁炉架上。”
“带来。”
“好极,买这座房子在什地方?”伯爵随意地问道,这句话半是对贝尔图乔说,半是对公证人说。管家做个手势,表示“不知道。”那公证人惊异地望着伯爵。“什!”他说,“伯爵阁下难道不知道他买房子在什地方吗?”
“不知道。”伯爵回答说。
“伯爵阁下不知道?”
“怎会知道?今天早晨才从卡迪斯来。以前又没来过巴黎,这是生平第次踏上法国领土!”
“很好。现在几点钟?”
“四点钟。”
基督山把他帽子,手杖和手套都交给那个在马尔塞夫伯爵家里招呼马车法国听差,然后由贝尔图乔在前领路,走进小客厅里。
“这间前厅里大理石像太普通,”基督山说。“希望不久就可以叫人全部搬走。”
贝尔图乔鞠躬。正如这位管家所说,那个公证人正在小客厅里等候伯爵。他虽然只不过是个平庸律师事务所里职员,但却故意装出副乡下律师所特有那种庄严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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