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瓦蒂埃眼睛里表情清楚地表明他并没有被维尔福夫人那篇虚情假意话所欺骗。
“那,您要把这九十万法郎遗赠给瓦朗蒂娜-维尔福小姐是吗?”公证人问道,他以为这条马上就可以填上去,只等诺瓦蒂埃认可,而这必须在全体证人面前得以确认。
瓦朗蒂娜在他们提到她名字时早已退到后面以逃避那些向她投来令人不愉快注视;她眼睛低垂着,她在
“不是。”
“证券?”
“是。”
“证券在您手里吗?”
“诺瓦蒂埃先生向巴罗斯望眼,表示他需要某种东西,而那个东西他知道可以到哪儿去找。那老仆人走出房间,立刻带着只小箱子回来。
心思。他走出去吩咐再找个公证人来,却不知巴罗斯早已经找去,因为他听到公证人那番话,并早已猜中他主人心思。检察官于是叫他妻子前来。不到刻钟,所召人都聚集到那瘫子老人房间里来。第二个公证人也来到。两位公证人只讲几句话就互相明白对方。他们拿出份正式遗嘱副本读给诺瓦蒂埃听,以便他对这类文件般条款有个大致概念,然后,为测验个遗言人能力,那第位公证人就对他说道:“当个人立遗嘱时候,般来说,总是有利或有损于某个人。”
“是。”诺瓦蒂埃表示。
“您对于您财产数目有没有个确切数字?”
“有。”
“向您提几个数目,然后逐渐增加。当讲到您财产那个数目时,您就止住,好不好?”
“您允许们打开这只箱子吗?”公证人问。诺瓦蒂埃表示可以。他们打开箱子,找到写有九十万法郎银行存单。第位公证人边逐张察看,边递给他同僚。总数与诺瓦蒂埃所说完全相符。
“他说得点不错,”第位公证人说道,“他脑子看来根本没问题,这是显而易见。”于是他转过身去对那老人说道,“那,您有九十万法郎原始资金,根据您投资方式,它应该能产生四万里弗左右收入是吗?”
“是。”
“您愿意把这笔财产给谁?”
“噢!”维尔福夫人说道,“这事再清楚不过。诺瓦蒂埃先生极疼爱他孙女儿维尔福小姐,她服侍他六年,她很孝顺地照顾他,所以她祖父很爱她,甚至几乎可以说很感激她,现在她可以享受孝顺所带来好处,这原是很公平。”
“好。”
在这段对话期间,房间里气氛很庄严。精神与物质之间斗争,再也没有比现在这样更明显;这种情景即使不能称之为崇高,至少也够得上称为稀奇。他们在老人周围围成个圆圈;第二位公证人坐在张桌子前面,准备笔录,他同僚则站在遗言人前面,准备问他刚才说过那个问题。“您财产超过三十万法郎,是不是?”他说。诺瓦蒂埃表示确是。“是四十万法郎吗?”公证人问。诺瓦蒂埃目光没动。“五十万?”仍旧没动。“六十万?七十万?八十万?九十万?”当他提到最后那个数目时候,诺瓦蒂埃止住他。
“那您有九十万法郎罗?”公证人问。
“是。”
“是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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