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听这番自私心受伤和野心失败话,感到很满意。
“可依看,”他说——“在讲下面这几句话以前,必须先请求您原谅——假如诺瓦蒂埃先生是因为瓦朗蒂娜小姐要嫁给个他所厌恶人儿子而取消她继承权话,那他不该以同样理由怪罪那可爱爱德华吧。”
“对呀,”维尔福夫人用种无法形容音调说道,“这难道不是很不公正——可耻地不公正吗?可怜爱德华也象瓦朗蒂娜样是诺瓦蒂埃先生孙子,可是假如她不嫁给弗兰兹先生,诺瓦蒂埃先生就会把他钱全都留给她,再说,尽管爱德华是这家族传宗接代人,可是瓦朗蒂娜即使得不到她祖父遗产,她还是比他富有三倍。”
这
不是个拿破仑党吗?”基督山问,“好象记得您这样对说过。”
“家父是个十足雅各宾派,”维尔福说,他情绪不自觉地脱离审慎含蓄范围。“拿破仑曾在他身上披上件上议院议员长袍,但那只不过改变他老人家外表而已,他内心丝毫没变。当家父蓄谋某个计划时候,他倒不是在为皇帝着想,而是为要打击波旁王朝。因为诺瓦蒂埃先生有这种特点——他从来不作任何无法实现乌托邦式计划,而总是力争其可能性,他依据山岳党那种可怕原则来使那些可能事得以实现,山岳党做起事来是从不畏缩。”
“嗯,”基督山说,“也有同感,诺瓦蒂埃和伊皮奈先生个人恩怨是出于政治原因。伊皮奈将军虽曾在拿破仑手下干过,但他不是仍保存着保皇党人思想吗?尽管大家认为他是忠于皇帝,但他不是有天晚上在离开拿破仑党分子集会时候被人暗杀吗?”
“维尔福带着种近乎恐怖表情望着伯爵。
“怎,是弄错吗?”基督山问。
“不,阁下,事实正如您所说,”维尔福夫人说道,“维尔福先生正是为防止死灰复燃,才想到要用爱纽带把这两个冤家对头孩子联合在起。”
“这真是个崇高仁慈念头,”基督山说,“全世界人都应该赞美这种思想。瓦朗蒂娜-维尔福小姐成为弗兰兹-伊皮奈夫人实在是件可喜事情。”
维尔福打个寒颤。他望着基督山,象是要从他脸上读懂他刚才那番话真实含意似。但伯爵完全击败检察官那种具有穿透力目光,不让对方在他习惯性微笑底下发现任何东西。
“瓦朗蒂娜失去她祖父遗产,虽然这事严重,”维尔福说,“但并不认为那桩婚事会因此而受挫。不相信伊皮奈先生会计较这点金钱上损失。那笔钱是牺牲,可将克守自己诺言,他将来就会知道,这个人也许比那笔钱更有价值些。而且,他知道瓦朗蒂娜有她母亲留下那份财产本来已很富有。她外祖父母圣-梅朗先生和夫人又很钟爱她,他们财产将来十拿九稳地也是由她来继承。”
“瓦朗蒂娜这样爱护诺瓦蒂埃先生,其实她外祖父母倒也应该值得这样爱护,”维尔福夫人说,“他们个月之内就要到巴黎来。瓦朗蒂娜在经过这番羞辱之后,实在犯不上再继续把她自己当半个死人似和诺瓦蒂埃先生捆在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