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向四周急速地瞥视眼。安德烈已经不见。
男爵夫人这时已签过字,把笔交回给律师。“卡瓦尔康蒂王子!”后者说,“卡瓦尔康蒂王子,您在哪儿呀?”
“安德烈!安德烈!”有几个青年人连连喊道,他们已够亲密到能称呼他教名。
“去叫王子来!通知他现在已经轮到他签字!”腾格拉尔大声对个司仪说。
就在这时,大客厅里宾客们忽然惊惶地向后退去,象是个吓人妖怪闯进屋来要吞食某个人似。他们后退、惊惶和喊叫是有理由。个军官在客厅每个门口派两个兵看守,他自己则跟在个胸佩绶带警官后面,向腾格拉尔走过来。腾格拉尔以为他们对象就是他(有些人良心是永远不安),在他宾客面前展露出个恐怖面孔。“什事,阁下?”基督山迎上去问那个警官。
“诸位,”那位法官不回答伯爵,问道,“你们之中哪位叫安德烈-卡瓦尔康蒂?”
件背心今天被发现,上面满是血迹,心口处有个洞。”太太小姐失声尖叫起来,有两三个装出要晕倒样子。“仆人拿那件背心给看。准都猜不出那块弄脏破东西是什,只有猜想到它是那个死者背心。仆人在检查这阴森可怕遗物时候,摸到口袋里有张纸,抽出来看,原来是封写给您信,男爵。”
“给!”腾格拉尔喊道。
“是,确写给您,那封信虽然沾满血迹,但却从血迹底下辨认出您名字。”基督山在片惊讶声中回答道。
“但是,”腾格拉尔夫人恐惧不安地望着她丈夫问道,“那件事怎会阻止维尔福先生——”
“非常简单,夫人,”基督山答道,“那件背心和那封信都是确凿证据。所以就把它们都送到检察官那儿去。您知道,亲爱男爵,遇到案件,依法办理是最妥当,那也许是种攻击您阴谋。”
房间里到处可以听到惊慌喊叫声。他们四处搜寻,他们互相探问。
“安德烈-卡瓦尔康蒂究竟是什人呀?”腾格拉尔在极度惊愕中问。
“是从土伦监狱里逃出来苦役犯。”
“他犯什罪?”
“他被控,”那执事官用他冷漠声音说,“杀害那个名叫卡德鲁斯人。那个人当初是跟他条链上同伴,被告在他从基督山伯爵家里逃出来时候杀害他。”
安德烈两眼直直望着基督山,偷偷溜进隔壁那间客厅里。
“可能,”腾格拉尔说,“这个被杀人不是个苦役犯吗?”
“是,”伯爵答道,“是个名叫卡德鲁斯凶犯。”
腾格拉尔脸色微微变得苍白;安德烈离开第二间客厅,溜进候见室里。
“请继续签字吧,”基督山说,“看故事让大家都惊呆啦,向您、男爵夫人和腾格拉尔小姐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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