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过五分钟,那个女孩换到阳台对面个位子上。她坐在那儿抽着烟,安静地微笑着,悠然自得。然而,有意无意地,她那沉思目光总是落在西蒙·多伊尔妻子身上。
刻钟后,琳内特·多伊尔忽然站起身,走进旅馆。她丈夫立即紧随其后。
杰奎琳·德·贝尔福特微笑着转过椅子,点起支烟,遥望着尼罗河,仍然是副微笑模样。
波洛鞠躬。“很荣幸,夫人。”
他抬起头,正好跟作家女儿四目相对。他不由得微微颤。女孩眼中流露出痛苦让他讶异而伤感。
这时饮料送过来,适时地改变气氛。波洛殷勤地举起杯子。
“夫人,小姐,干杯。”
奥特本夫人啜饮着柠檬水,喃喃地说:“真新鲜可口啊!”
主义者。也许你已经注意到,除水,其他什都不喝——也许还有柠檬水。受不酒精味道。”
“那帮你要杯柠檬水,夫人?”
他点饮料——杯柠檬苏打,杯法国甜露酒。
旋转门开,罗莎莉拿着本书朝他们走过来。
“给你。”她面无表情,声调冷淡。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俯瞰着尼罗河中闪闪发亮黑色岩石。在月光下,它们显得很古怪,就像巨大无朋史前怪兽那样半躺在水中。忽然吹来阵微风,又悄然停止。空气中似乎有种宁静感觉——种期待。
波洛目光转到阳台上其他客人身上。是他错觉吗,还是那里也有种不寻常期待?就像人们期待舞台女主角出场那刻。就在这时,旋转门又被推开,这次,仿佛是重要时刻到来,所有人都停止谈话,望向门口。
个肤色较深、身材苗条女孩穿着酒红色晚礼服走进来。她停停,故意绕过阳台来到张空桌子旁边坐下。她行为举止并无招摇之处,然而不知怎却有种主角登场效果。
“哦,”奥特本夫人说着,抬起她那裹着头巾脑袋,“看看,那女孩好像以为自己是个大人物呢!”
波洛没有接话。他在观察。女孩坐下位子恰好让她可以仔细看到琳内特·多伊尔。波洛注意到琳内特立刻探身向前,低声说几句,然后站起身换个朝向相反位子。
“波洛先生给点杯柠檬汁。”她母亲说。
“你呢,小姐,想喝点什?”
“不喝。”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太没礼貌,又补充道,“不喝,谢谢。”
波洛接过奥特本夫人递过来书。书外封还在,色彩艳丽,上面画着个女子,梳着短发、涂着红指甲、穿着传统服饰,坐在张虎皮上。在她头顶上方有棵橡树,挂满颜色画得很假大苹果。
书名是《无花果树下》,作者“莎乐美·奥特本”。内文有出版商写推荐,鼓吹这本书真实地描写现代女性爱情生活,还使用“大胆”、“不落俗套”、“现实主义”之类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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