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们又如何晓得呢?陛下!”老者以见多不怪
明智回答道，“也许不能说他是疯子，他只是
个活着但不知道自己存在人。”
“真巧呀!这儿这位平民活着而不知道自己存在，而那边那位卫士自以为活着而他并不存在。说呀，他们正好是对!”
鞍马劳顿，查理大帝已经浑身疲乏无力。他抖动胡子喘息，嘟囔着：“可怜法兰克!”扶着马夫肩头下
马。皇帝脚刚沾地，就像是发出个信号似，全军人马立即停步，准备宿营。人们支起行军锅，生火做饭。
“你们将那位古尔古尔……给带来，他叫什
“可是那姑娘……”
“噢，她不是们本地人，没准儿在他们那儿是那样叫他吧”
“他是什
地方人哪?”
“嗯，他到处流浪……”
骑兵队伍挨着片梨树林走。果子熟透。武士们用长矛戳住梨子，送进头盔上嘴洞里，然后吐出梨核。他们在行梨树中看见谁?古尔杜鲁—奥莫博。他像树枝似弯弯曲曲地举着两只胳臂，手上、嘴上、头上和衣服破洞里都有梨子。
它们，就发懵，以为他是……”
“以为他自己也是鸭子吗?”
“他自以为是鸭群……你们可知道，古尔杜鲁是这回事：他不在乎……”
“现在他走到哪里去?”
卫士们走近池塘，古尔杜鲁不见。鸭群已游过如镜水面，又迈开带蹼脚掌穿行于草丛中。水塘周围，从蕨丛中升起青蛙合唱。突然间，那男子从水面露出头来，仿佛此时才想起应当吸点空气。他茫然地望着，好像不明白离他鼻尖很近那些在水中照镜蕨草是什东西。在每片蕨草叶子上都趴着只小小滑溜溜绿色动物，盯着他拼全身力气叫：呱!呱!呱!
“看哪，他变梨树广查理大帝兴奋地嚷道。
“来摇摇他!”奥尔兰多说着，推他把。
古尔杜鲁让身上所有梨子齐跌落下来，在斜坡草地上往下滚，看着梨子滚动，他也情不自禁地像个梨子那样沿着草坡顺势滚起来，直滚到人们视线外，消失。
“请陛下宽恕他吧!”位看果园老者说，“马丁祖尔有时不明白他不应当与青草或无灵魂果木为伍，而应当生活在陛下您忠实臣民之中!”
“你们叫他马丁祖尔这个疯子，他想些什?”皇帝面色和善地问道。“觉得他也不清楚自己脑子里有些什!”
“呱!呱!呱”古尔杜鲁高兴地应和。随着他叫喊声。叶片上所有青蛙都下子跳入水中，而水里青蛙都跳上岸。古尔杜鲁大声叫：“呱!”纵身跳起。跳到岸上。他像个青蛙那样趴下身子，又大叫声“呱”，重新扑入水中，他身体沉重，压倒片芦苇和水草。
“他不会淹死吗?”卫士们问位打鱼人。
“嘿，奥莫博有时忘事，有时糊涂……淹死倒不会……麻烦是他同鱼儿起落进网里来……有天，他捕鱼时候就出这回事……他把网撒到水里，看见条差不多要游进去鱼，他就把自己当成那条鱼，跳下水去，钻进网里……你们不知道他就是这样，奥莫博……”
“奥莫博?他不是叫古尔杜鲁吗?”
“们叫他奥莫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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