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念卡捷琳娜。他喜欢挽着她这样女孩招摇过市,让所有人都嫉妒他。不过,美国那边肯定会有不少女孩。
他不知格雷戈里是否已经知道卡捷琳娜怀孩子。列夫心里阵难过:他以后能够见到自己儿子或者女儿吗?他告诉自己用不着担心卡捷琳娜个人抚养孩子。她会找到别人来照顾她。她有求生能力。
午夜过后,船终于靠岸。码头上灯光昏暗,看不见个人影。乘客们扛着袋子,手上提着大大小小行李箱上岸。“天使加百利号”上个职员指挥他们进间小屋,里面放着几条板凳。“在这儿等着,早上会有移民局人来接你们。”他说,表明他终究还是会说点俄语。
眼下情形实在让那些积攒多年、好不容易来到美国人灰心丧气。女人们坐在长凳上,孩子都睡,男人们抽着烟,等待黎明到来。过会儿,他们听到轮船引擎声,列夫走到外面,看见那艘船慢慢离开系泊处。那些装毛皮板条箱或许是在别处卸载。
他努力回想着格雷戈里跟他说过话,他们偶尔谈起过到达个陌生国家后都要做些什。移民必须通过健康检查,这关很让人紧张,因为不合格人会被送回去,他们钱会白白浪费,希望也破灭。有时移民官会给人改名字,以便适合美国人发音。维亚洛夫家代表会在码头外面等着,然后带他们坐火车去布法罗。到那儿以后,他们就会在约瑟夫・维亚洛夫开酒店或工厂工作。列夫弄不清布法罗离纽约有多远。只需花个小时就能到,还是要用个星期?他后悔当初没仔细听格雷戈里话。
“好吧!”他说,“放开!”
列夫松开手。
“上帝啊!”斯皮利亚喘着气,“不过是问句。”
列夫点着烟斗。“不过是回答你,”他说,“好好记住。”
斯皮利亚走开。
太阳升起来,照在数千米长拥挤码头上,列夫又感到兴奋起来。老式桅杆和索具鳞次栉比,根根烟囱冒着浓烟。码头前沿耸立着富丽堂皇大楼,也有摇摇欲坠破烂窝棚。有高大起重机和低矮绞盘,梯子、绳索和推车随处
浓雾散去,他们看见陆地。虽然是在晚上,但列夫能看见城市灯火。这是到哪儿?有人说是加拿大,也有人说是爱尔兰,但谁也说不清楚。
那片灯光更近,船慢下来。他们就要靠岸。列夫听到有人说他们已经到达美国!只用十天,看来很快。可他怎知道呢?他带着他哥哥硬纸板手提箱站在栏杆前。他心跳得更快。
手提箱提醒他,现在到达美国人应该是格雷戈里。列夫并没有忘记自己对格雷戈里许下誓言,定要把船票钱寄给他。这是他必须信守承诺。格雷戈里或许还救他命——这已不是第次。真幸运有这个哥哥,列夫想。
他在船上弄点儿钱,但还不够快。七个卢布什事情也干不。他需要大赚笔,美国是块充满机遇土地,他要在那儿积累自己财富。
列夫好奇地发现手提箱上有个弹孔,象棋盒子里还嵌入粒子弹。他以五戈比价钱把象棋卖给个犹太人。他纳闷格雷戈里那天怎会挨上这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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