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戈里有些感动。他很高兴能有个随
他名字
侄儿。但他不愿对她有任何要求。“列夫就很好。”他说。
工厂那边响起汽笛——整个纳尔瓦区都能听到这声音。格雷戈里站起来。
“
来洗盘子。”卡捷琳娜说。她七点才去上班，比格雷戈里晚
个小时。
她转过脸来，让格雷戈里亲下。这只是个小小亲吻，他不容自己嘴唇稍作停留，尽管如此，她柔软平滑肌肤、脖颈上那慵懒温暖气息仍然让他回味无穷。
随后他戴上帽子，出门。
“如果能做主，就不会去。们为什
目打仗呢？”
“为塞尔维亚。他们都这说。”
格雷戈里把煎蛋放进两只盘子，然后坐到桌前：“问题其实是塞尔维亚将由谁来统治，是奥地利皇帝还是俄国沙皇。怀疑塞尔维亚人对此是否真在意，反正是无所谓。”他开始吃起来。
“那，就是为沙皇而战。”
“会为你而战，为列夫，为自己，或者为你孩子……为沙皇？不。”
弟弟孩子需要吃些好才能健康成长。通常格雷戈里都会为卡捷琳娜准备些有营养东西，比如火腿、鲱鱼，或者她最喜欢吃香肠。
卡捷琳娜总觉得饿。她在桌边坐下，切片厚厚黑面包，迫不及待地吃起来。她边嚼着东西，边问道：“如果士兵战死话，拖欠他薪水由谁来领呢？”
格雷戈里想起自己曾登记过近亲名字和地址，便说：“就而言，是列夫。”
“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到美国。”
“应该到。已经八个礼拜，路上用不这长时间。”
夏日清晨，天气温暖湿润。格雷戈里疾步走在街上，很快就开始冒汗。
列夫离开后两个月里，格雷戈里和卡捷琳娜之间建立起种让人不太自在友谊。她依靠他，他照顾她，但他们谁都不想这样。格雷戈里希望获得爱情，而不是友谊。卡捷琳娜心里想是列夫，而不是
卡捷琳娜很快吃掉她那份鸡蛋，又切下片面包把盘子抹干净。“如果是男孩，你想取个什名字？”
“父亲叫谢尔盖，爷爷叫吉洪。”
“喜欢米哈伊尔，”她说，“跟大天使同名。”
“很多人都喜欢。因此这名字用得很多。”
“也许应该叫他列夫，或者叫格雷戈里也好。”
“但愿他找到工作。”
“不用担心。他会没事。所有人都喜欢他。”格雷戈里想起弟弟，心里就涌起股怨恨怒火。本该是他待在俄国照顾卡捷琳娜和未降生孩子，担心被征召入伍，而格雷戈里会开始他省吃俭用地筹备许久新生活。但列夫攫取这个机会。卡捷琳娜仍在为这个抛弃她男人闷闷不乐，而对留在她身边人全不在意。
她说：“相信他在美国会过得很好，但还是希望们能收到他写信。”
格雷戈里在鸡蛋上削小块硬奶酪，再撒上盐。他很怀疑他们会收到美国那边任何消息，列夫不太在乎什感情，他或许打算跟自己过去刀两断，就像蜥蜴蜕皮样。格雷戈里有些悲哀，但出于对卡捷琳娜善意，他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她仍然希望列夫会派人来接她。
她说：“你会上战场打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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