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你把他放跑
，敌人就知道
们在哪儿！”
格雷戈里觉得羞愧难当。他当预备役时从未应付过这种情况，不过他自己本该能做好
。
“他往哪边跑？”加弗立克问道。
这问题格雷戈里倒是能够回答：“西面。”
加弗立克转身快步走到托姆恰克少尉跟前，后者正靠着大树吸烟。片刻后托姆恰克扔烟头，跑去找波布罗夫少校。这位军官年纪稍长，面目英俊，长着
头飘逸银发。
“在哪儿？”
格雷戈里指下：“那边，在撒尿，正好看见他。”
“你肯定是个德国人？”
“他戴着有尖刺头盔。”
“他在那儿干什
？”
在队伍前后跑来跑去，焦急地聚在起秘密协商着什。他们提高嗓门吵来吵去，少校指着个方向，上尉却指向相反方向。格雷戈里还能听到南北两个方向传来隆隆炮声，尽管第十三军团正向西进发，炮声却好像移向东面。
“这是谁打炮啊？”加弗立克中士说，“是们，还是他们？们正往西走，可为什它却往东呢？”这次他话里没带脏字儿，格雷戈里觉得他是真担心。
出奥尔什丁几公里，他们留下个营人断后，这让格雷戈里很吃惊，因为他认为敌人在正前方，而不是在后面。第十三军团人因此减少，他皱着眉头琢磨起来。
中午前后，他所在营从大部队分离出来。大拨人马继续向西南进军，而他们取道东南，上条穿过森林大路。
正是在这儿，格雷戈里第次遭遇敌人。
接下来切发生得很快。他们没有大炮，但机枪部队把他们武器卸下车。个营六百人兵力从南到北铺展成长达近千米战线。部
“他骑在马背上，用望远镜往们这边看。”
“是个侦察兵！”加弗立克说，“你没开枪打他？”
这时格雷戈里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枪干掉那个德国兵，而不是慌忙逃回来。“觉得应该回来报告。”他有气无力地说。
“你这个窝囊废，你他妈拿着步枪是干什用？”加弗立克大声嚷道。
格雷戈里看看他手里上膛步枪，以及顶端那把寒光闪闪刺刀。当时确应该开枪，他到底在想什？“对不起。”他嘟囔着说。
他们在条小溪旁歇息，士兵们纷纷灌满水壶。这时，格雷戈里走到树丛里解手。他刚在棵粗壮松树前站定，就听见左侧阵响动，仔细瞧，吓呆——几米外，个德国军官骑在匹黑色高头大马上，戴着顶尖刺头盔，全副武装。
德国人正用架望远镜朝他们营歇脚地方瞭望。格雷戈里不明白他在看什——有树林挡着，他根本看不远。或许他想弄清这些穿军服到底是俄国人还是德国人。他坐在马上动不动，就像圣彼得堡广场纪念碑，但那匹马没那安静，它来回挪动着，弄出细碎响动，提醒格雷戈里。
格雷戈里小心地系上裤子，拿起步枪向后退，躲进树丛。
突然，那人动下。格雷戈里吓得打个哆嗦，生怕他发现自己。不过，那个德国人熟练地掉转马头向西，那马扬起四蹄，路小跑而去。
格雷戈里匆匆跑回加弗立克那里，报告说：“见到个德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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