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戈里也转身跟着其他人跑。
现在到处都是枪声,格雷戈里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朝谁射击。俄国士兵四散奔逃,散落在树林各处,他也渐渐远离战场喧嚣。他竭尽全力跑得更远,直到体力耗尽,最后瘫倒在大片厚厚树叶上,无法动弹。
他躺很长时间,浑身瘫软无力。步枪还在他手上,这让他惊奇不已,不知自己为什没有丢它。
最后他终于能慢慢站起来。他觉得右耳有点疼,用手碰立刻痛得叫起来,这才发现手指上染血迹。他再次小心翼翼地摸摸,惊骇地发觉自己大半只耳朵已经不见。他受伤,却浑然不知。混乱中颗子弹削掉他耳朵上半部分。
格雷戈里开始检查手里步枪。弹膛是空,他重新装上子弹,但自己也搞不清为什这做,因为他好像谁也打不中。随后他合上保险栓。
德国人在用手中其他武器射击。十几杆步枪同时开火情况也同样糟糕,但格雷戈里继续跑着,好像他唯能做就是不顾切地往前跑。
他能看见几个机枪手在拼命装弹,他们手摸索着弹仓,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几个俄国士兵开火,但格雷戈里没那镇定,他只是跑着。
离机枪还有段距离时,他发现三个德国兵躲在树丛里。他们看上去年龄很小,正脸惊慌地盯着他。他像挺举杆中世纪长矛样,举着带刺刀步枪朝他们冲去。他听见声尖叫,然后发现是自己发出喊声。三个小兵掉头就跑。
他在后面追赶他们,但身子饿得发虚,几个小兵轻易就甩掉他。几百米后他停下来,感到精疲力竭。四周都是溃逃德国兵,俄国人在追赶他们。机枪手们丢下武器逃命。格雷戈里觉得他该射击,但这会儿他连举起步枪气力都没有。
波布罗夫少校又出现,他冲在最前面,大声喊着:“前进!别让他们逃,统统干掉,否则他们就会掉头回来杀你!冲啊!”
他猜测俄国人定是中埋伏。他们被步步引进来,直到进入包围圈,接着德国人就收网。
他该怎办?周围个人也没有,他无法向军官征求指令。但他绝不能待在原地。他们军团在撤退,这毫无疑问,所以他应该掉头往回跑。如果俄国部队没有全军覆没,那余下人定是朝东面跑。
格雷戈里
格雷戈里疲惫不堪,但他又跑起来。接着,眼前切发生变化——他左侧阵骚乱:射击声、喊声和叫骂声乱成团。眨眼之间,那边就出现群匆忙逃命俄国士兵。波布罗夫正站在格雷戈里旁边,说:“见鬼,怎回事?”
格雷戈里意识到他们侧面遭到袭击。
波布罗夫喊着:“站住别动!寻找掩护射击!”
没人听他发号施令。这帮新兵慌忙穿过树林,跟格雷戈里队友混在起掉头向右,往北狂奔。
“守住!别乱跑!”波布罗夫边喊,边掏出手枪,“命令你们守住阵地,听见没有!”他用枪指着从他身边冲过去俄国士兵。“警告你们,谁想当逃兵就枪毙谁!”这时只听“叭”声,股鲜血染红他头发。他扑倒在地。格雷戈里弄不清他是被德国人流弹击中,还是挨自己人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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